顾朝禾一直看着时间,大家才讨论了五分钟,他感觉好像过了一个世纪。
一听到要灯明天再去找于希令,顾朝禾拍案而起,坚决不同意。
他不听劝要一刻不停的去找于希令。
他的眼睛急的赤红,感觉心早已把广达巡视一遍了。
大家拗不过他,沐着夜色全城地毯式搜索这个余障精神病院。
广达位于山脚下,气候随山而动,但是甚少下雪。
顾朝禾他们找于希令的时候,天空居然飘起了雪,十几分钟过后便落如鹅毛。
他们几个人没有一个退缩,就这样顶着风雪找了一夜。
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走遍了所有的医院酒店饭店等等,地上的雪已经可以烙印一个五厘米的脚印了。
除了小区,他们真的已经找遍了。
从最后一个小诊所出来,顾朝禾头上身上全被汗湿透了,他绝望的坐在门口,望着这雪陷入绝望。
还未大亮的天被雪映的晃眼睛,空无一人的大街上忽然缓缓的停了一辆车。
一个穿着一个黑色大衣,戴一顶黑色帽子,浑身包的严严实实的男人出现在风雪里。
这人站在路的另一面晃动着手里的电筒,大声喊着:“嗨,让顾朝禾一个人过来,我有话跟他说。”
他的声音浑厚稳定,好像在说我知道于希令在哪里,我带你们去。
顾朝禾心里忽然一热,眼里有了光,他也顾不得这人是好是坏,直接趟雪飞奔到这人身边。
这人跟顾朝禾握手后,指着山上东面的位置说余障精神病院隐在山另一边的深坳里。
他说那地方人烟罕至不好找,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个文件给顾朝禾。
“按照这地图,你们应该能找到。”
他还说这个余障精神病院,以前是一个寄宿的初中。
这个初中随着小学初中撤点并校政策被搬到了广达县里,那边就被一个从安京回来的心理医生盘了下来。
这个医生有些古怪,医院也没有招牌,一般人不知道,他平常只接一些“贵重”的病人。
“怎么个贵重法哇?”顾朝禾赶忙问道。
这人摇摇手表示不可说,他摇手的时候,顾朝禾觉得似曾相识。
这个人防风口罩露出来的部分,浓眉大眼,显得正气凛然。
顾朝禾仔细一瞧,这才回想起体育学院李菲被那个求婚的傍晚。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关恒。
顾朝禾赶忙小声的说:“关恒,是你!!!”
关恒跟顾朝禾只干过一次架,那样混乱的场景下他以为顾朝禾不会记得他。
没想到他却认出来了,关恒愣了一下,拍拍顾朝禾的肩膀,然后示意他不要惊讶,也不要暴露他。
随后说了一句“快去救于希令吧!”就朝破旧的越野车走去了。
其实顾朝禾还有很多疑问想要问关恒,但是他现在心里只能装下救于希令一件事情。
他只得望着关恒开着车缓缓的消失在风雪里。
眼前这座山一下雨就容易有泥石流塌方,现在又是漫天雪,山路更加难行。
顾朝禾看着关恒给他的余障精神病院地图上弯弯绕绕的曲线,看看巧儿他们累的煞白的脸色,再看看董勤律师和女助理因年龄大而心里憔悴的神态。
顾朝禾把地图的事隐瞒,笑着对大家说休整一下,明天再继续找。
他让巧儿和卞金喜吃过饭就去豆腐面店找那对夫妇录一个当年救于希令的全过程视频。
然后让董勤律师他们两先回律所等待消息。
前路漫漫多凶险,顾朝禾准备自己一个人进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