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金喜作为顾朝禾的发小,她敏锐的觉出他这样安排是在故意支开大家。
她有些担心,把顾朝禾拉到一边小声的问:“诶,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的哇,刚那人是谁啊?找你什么事的哇?”
顾朝禾知道瞒不住卞金喜,直接把地图发给卞金喜。
卞金喜一看,心里一慌,立马抓住顾朝禾的胳膊,想让他不要去。
但是她望着顾朝禾焦急又坚定的眼神,止住了口。
从小到大顾朝禾要做的事情,没有人能拦得住。
当初他不顾所有人的反对毅然决然去安京找于希令报仇,现如今一年多的时间,顾朝禾为了于希令只身犯陷。
这两件事看上去是相反的,其实是想通的,所以这一次卞金喜又选择无条件的支持顾朝禾。
她本想跟顾朝禾一起,但眼前冷峻的大山,成了她的阻碍。
她倒不是怕,而是以她的体力,要是跟着去了,估计还没找到于希令,自己就倒了,到时候顾朝禾要照顾两个女人。
人命关天的事,她不能跟。
巧儿已经急切的朝豆腐面店方向走,卞金喜得赶紧跟上。
时间紧迫,卞金喜只能挤出一个笑,像以往顾朝禾上台前一样,戳着顾朝禾的肋骨说:“你先去,放心,我会去报警的哇。”
“嗯,悄悄的哇。”
顾朝禾露出一个成熟男人的微笑,然后借口去周边看看,告别了董律师他们。
大山被雪覆盖后,没有一条现成的路。
顾朝禾从天亮走到天黑,不知道走进了多少个断壁绝路,不知道滑倒了多少跤。
他嘴唇乌青,身上带血,腿脚颠跛,十几个小时之后终于找到了余障精神病院。
疾风呼啸,路灯乱晃。
打眼一看这栋教学楼外观的废弃建筑里仿佛有鬼怪异兽随时会冲出来把他顾朝禾吃掉一样。
但是因自己心爱的女人在里面,顾朝禾心底生出一种力量,一点也不害怕里面的魑魅魍魉。
顾朝禾知道自己一路狼狈邋遢,他心想一会见到于希令,她会受惊吓。
所以他用卞金喜给他准备的水壶里仅剩的水清洗了脸上手上的伤口,又将划破的衣服遮掩拉平。
准备妥当之后,他深吸一口气朝住院部三个诡异闪烁的红字奔去。
一进门顾朝禾还躲躲闪闪怕遇暗害,他小心翼翼一层一层上来,结果发现这个破烂的医院里竟然空无一人。
他站在四楼的天台上,望着不着边际的黑夜,孤独无助,绝望悲伤。
他觉得这些人肯定在何女士之前就已经接到消息把于希令转移了,或者于希令已经被他们。。。。。。
想到这里,顾朝禾的心剧烈的疼痛起来,他像一头被刺激的猛兽,声嘶力竭的大喊于希令的名字。
一遍又一遍,痛苦又悔恨。
忽然他听到脚底下传来玻璃器皿打碎的声音。
他警觉的寻着这声音返回四层,在四楼楼梯旁边的安全通道,找到了一个暗格杂物间。
他急切的一脚踹开杂物间,里面又传来一排破碎的声音。
这声音好像惊慌失措的猫打翻橱柜里玻璃杯的声音。
在拥挤的杂物间里,顾朝禾侦查一圈。
一排排的货架上摆放着各种动物标本和手术器械,一股浓烈的消毒水味让顾朝禾略有不适。
他戴上口罩,穿过这些货架来到杂物间最里面,发现了一扇破旧的木门。
这木门是单扇门,门被一把古老的铜锁锁在门框上,碎裂的声音就从这扇门后传来。
顾朝禾轻轻的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反应。
他推了推门,一束幽蓝的光从门缝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