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中了噬心蛊的人,说不了谎。
顾书贤的心口颤抖得厉害,就仿佛曾经的信仰和坚持一瞬间被什么东西给击垮了。
再一联想到之前找到王全顺的那份花名册,镇国公也在其中。
他又会想,镇国公会不会是有什么苦衷?
二哥搀扶住他,劝他说:“尊上,这件事说不定另有蹊跷。我们不如先找到镇国公,也要了解个清楚明白。”
顾书贤这才定下神来问:“大东,镇国公现在在哪?”
大东回答说:“现在所有人都在找他,都不知道他在哪。”
顾书贤问:“当初镇国公从地牢中出来,是谁去接应的?”
大东木讷地回答:“是我手下的兄弟,但镇国公还没到石方城,就被一伙人劫走了。”
“劫走镇国公的是什么人?”
“他们都蒙了面,不清楚。”
……
顾书贤感觉刚刚才找到的一丝突破口,一下子全断了。
如果不弄清楚先前那件事的前因后果,他便永远都不能存在于阳光下。
“大东,徐守财的弟弟,徐大壮,是你招募来的么?”他又问。
大东道:“不是,他一直都是跟着徐守财的。”
顾书贤继续问:“那徐大壮为什么会听你安排?”
大东:“他一直想出人头地。我答应他,只要他能助我杀了你。以后副使的位置,有一个是他的。”
顾书贤深吸了一口气。
果然,不论什么人都是有野心的。
“孙太医,是不是镇国公安排过来的?”他问。
大东回答:“什么孙太医?我从不认识什么孙太医。镇国公当初只是让我毒死你,我也没想到你还能活过来。”
顾书贤的心尖再一次颤了颤。
孙太医不是镇国公的人,也不大可能是先皇的,那他究竟是谁派来的呢?
“大东,镇国公承诺你的,是龙虎门盟主的位置?”他再次提问。
大东回答:“是!”
果然跟他推测的相差不大。
顾书贤顿了顿,问出最后一个问题:“大东,龙虎门有两个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大东点了点头:“是真的。当初镇国公留了一手,目的也是防着你。在他看来,你一直都是先皇的人。原本你早就该是威武大将军了,是镇国公从中作梗,才导致你没封成。他还告诉你,阻挠你的是赵昇。”
那么一瞬,顾书贤的心如同被人挖去浸道了冰窖里,寒冷非常。
他那么看重、那么真心对待的上司,终究只不过是把他当个外人罢了。
当初,许许多多想不明白的事,这一瞬间,全都想明白了。
两个龙虎门的存在,是因为先皇指定了顾书贤是接班人,镇国公不甘被架空。表面上和他伯牙、子期,背地里马上扶持新的势力和他分庭抗礼。
差人毒杀他,目的是为了夺取他手里的龙尾戒,却没想到,那段时日恰好他的龙尾戒莫名失了踪,他们才没有得逞。
好精密的算计!
若不是半路杀出的孙太医,后果不堪设想。
这时,小四开口问他:“尊上,东哥怎么处理?”
顾书贤看了他一眼,陷入沉思。
按照龙虎门的惯例,背叛者必死。但兄弟一场,他又觉得隐隐有些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