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他亦不可能。中了那么大计量的噬心蛊,他出去后根本没法自理。
二哥建议道:“尊上,挑了他的手脚筋,废了他的武功,解除他的蛊毒放他离开?”
如今也找不出更好的方式了。
顾书贤点了点头,表示应允。
二哥操刀,小四负责灌药,然后趁他醒来之前,安排几个人将他扔回了小树林。
顾书贤坐在桌子前,端着茶杯发呆。
回忆起从前和徐守财、大东几人一起无忧无虑把酒畅谈的日子,他就忍不住神伤。
“三郎”
他正想得出神,凌萧萧突然醒了过来,唤他名字。
他猛地惊醒过来,侧目望着萧萧,又是满眼温柔。
“三郎,你怎么不高兴了?”凌萧萧看出他有心事,问他。
顾书贤站起身,走到凌萧萧的床跟前。
他府下身子,在她额心,轻轻一吻。
“凌丫头,原本不想将你卷入这场纷争。可是如今的状况是,不得不连累你了。”他愧疚地说。
凌萧萧摇摇头:“三郎,我们是夫妻,你别这么说。只要我们坦诚相待,什么困难我都愿意与你一起面对。”
顾书贤眼中忽然亮起了闪亮的星星。
“还好有你。”
她原本只想当个发家致富,让全家人过上好日子的村妇。哪知道,莫名被卷入这些纷纷扰扰中。
她也害怕,也彷徨。
但她明白,不论经历什么,三郎都是那个值得她坚守和支持的人。
凌萧萧望着他问:“三郎,你老实跟我说,林清他,到底是什么身份啊?他的聪明、睿智、冷静,完全不像是七八岁的孩子。”
顾书贤默了片刻,这才握住她的手说:“萧萧,顾林清他其实不是我的儿子。”
“林清原名赵天翊。”
“万骑翊天行”
凌萧萧忽想起一首诗,惊讶道:“通常取这种名字的人,都是王公贵族,并且是父母寄于很高期望的孩子。”
顾书贤淡淡道:“没错,他不光是身份尊贵,他还是天之骄子。”
凌萧萧猛地一惊,问:“他是皇子?”
顾书贤不准备再瞒她,点了点头。
他握着她的手,娓娓道:“林清是先皇的第十一子,他是先皇最宠爱的妃子所生。但因为皇后家族的势力庞大,皇后在后宫中只手遮天。”
“他的母妃,为先皇后陷害致死。那时候的他,才不足两岁。先皇为了保他的命,假装对外宣称林清身患疾症不治身亡。实际偷偷将他藏在了后宫的浣衣巷中,交由几个下等的宫女看管、抚养。”
“在浣衣巷中,宫人、婢女们都很照顾他。可以说,林清是吃百家饭、穿百家衣长大的。”
凌萧萧心头一恸,怅然道:“这个苦命的孩子。”
难怪那么少年早成,那样的环境,恐怕活下来都很难吧。
顾书贤顿了顿,继续道:“后来,几位皇子在母系的支持下,夺嫡之势越来越激烈。先皇把林清托付给了我,还有他提前写下的一封遗诏。”
凌萧萧不做声,默默听着他继续说下去。
顾书贤道:“先皇的遗诏上说,他驾崩后,让林清继承大统。”
凌萧萧瞪大眼睛:“那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们会沦落到顾家村?”
顾书贤眼中陡然升腾起几分愤怒:“就在我进宫准备接受先皇加封的前一夜,大东,也就是刚才拿你威胁我的那个人。他算计了我,让我中毒瘫痪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