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长龄有点想吐。
秦克经常夜不归宿,这是头一回跟他大哥的“私生女”打照面,果然让人难忘,好美的眼睛。
“要不要走近点看?”
不顾沈茹的挣扎,秦克很兴奋,盯着温长龄的眼神越来越露骨。
温长龄直接转身,回楼上。
二楼的走廊上,刘文华正穿着睡衣站在那里,与温长龄短暂对视之后,她低下头,回房间。
她知道自己的丈夫在楼下做什么。
温长龄也回到房间,门没关上,留了一条缝。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外面传来声音。
“怎么好端端的过敏了?”
秦克对自己的妻子态度很差,语气暴躁:“你怎么照顾孩子的?”
秦奈吵着身上很痒,委屈地跟她爸爸告状:“都是那个坏姐姐,她给我吃了芒果布丁。”
“芒果?”
秦克看向刘文华。
刘文华唯唯诺诺地说她去找药。
不一会儿后。
“哪来的药?”
刘文华回答丈夫:“楼下的药箱里刚好有过敏药。”
秦齐对多种食物过敏,家里经常备着药。
被子是湿的。
外面已经安静了,该休息了,但温长龄不想换被子。这里是秦家的地盘,空气中好像有一张无形的网,让她感到很不适。
秦齐慈父人设上瘾,昨日还给她买了辆车。她开车出门,车技依旧不娴熟,在路上慢吞吞地挪。本来只是想喘口气,不知不觉地到了荷塘街。
在秦家的每一个晚上,她都无法安心闭眼。
就进去睡一晚,她这么跟自己说。
谢商之前给她的备用钥匙她放在了花盆底下,没有带走。她过去搬动花盆,钥匙还在那里。
她用钥匙开了门,路过院子时,看到了花花,花花冲她喵了一声。她没理,借着月光,往谢商的房间走。
推开门,她闻到了很重的栀子花味。从窗帘漏进来的月色勉强能用来视物,桌上有香炉,漫着袅袅一缕薄烟。
她打开灯。
光线充满房间的那一瞬间,谢商抬手挡了一下眼。
温长龄在手指的缝隙里,看到了他漂亮如琥珀的瞳孔,他错愕而呆滞着,一动不动坐在床上。
她应该掉头就走,但她忘记了挪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