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洲气在一旁得不行,“我就说这个妖女不该留,早在她杀二叔的时候就该烧死她,或者直接把她卖了,还能换点钱。”
阿杜嫂给了何浩洲一个轻视的白眼,一幅视他为无物的表情,嘴里一声轻哼,“一群没脑子的臭虫罢了!”
何浩洲的脸因愤怒而涨红,我丝毫不怀疑,如果这时阿杜嫂在她面前,他一定会两个巴掌打在她脸上。
最终,为了发泄怒气,他的巴掌落在了少年脸上,同时骂道:“你个没用的废物,养你这么大有什么用?”
少年捂着被打的通红的脸,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们打他有什么用?从你们把他从我身边带走那天起,我就没他这个儿子,他也没我这个妈。”阿杜嫂道。
少年双手悄无声息地拽成了拳头,并且越拽越紧。
阿杜嫂很快将眼神移开,似乎多看少年一眼就会让她感觉不舒服。
谁知道就那么眼神轻轻一挑,竟将目光转向我的方向,距离隔得并不近,我不确定她有没有看到我,但是那一瞬间,我莫名有些慌乱。
下一刻,只听阿杜嫂一声轻笑道:“尔布,如果不是姜铭,你觉得你们现在有底气这么跟我说话吗?”
从阿布嫂嘴里听到我的名字,我终于无法淡定。
她说的没错,如果没有我告诫尔布小心井水,尔布和何浩洲等人此刻或许已经中蛊,疼得死去活来,哪有力气质问和威胁阿杜嫂,且整个阿彻岗中尸蛊的人,也不可能才这么三十多个。
告诉尔布阿杜嫂在井水里下毒,当时是希望阿彻岗尽量少的无辜者能免于蛊毒的侵蚀,却没认真思量过,事情拆穿之后,阿杜嫂将面临怎样的荼毒和残害。
随着阿杜嫂的眼神,尔布跟着朝我看了过来,但因为人实在太多,他似乎没有看清楚,回过头继续和阿杜嫂说话:“没有那么多如果,你现在才是阶下囚。”
阿杜嫂笑了,很苦涩很凄凉的笑,并伴着轻轻摇头,“我真是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救你们这群丧尽天良的畜生。”
说着,阿杜嫂再次看向我,嘴唇轻起,“嗯?姜铭,你跟我说说为什么?”
顺着阿杜嫂的目光和话语,众人齐刷刷地回过头来,处于人群最外端的我们,顷刻间从旁观者,变成了局内人。
“这群人怎么又回来了?”人群里,有人发出不可思议地疑问。
更有人叫嚣道:“这几个搅屎棍,赶紧把他们抓起来。”
一直挽着我手臂扶着我的顾斓顿时紧张,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
我没料到阿杜嫂能在众多人里看到我,我阻止了她的报复计划,她现在铁定恨死了我,巴不得阿彻岗里的人将我们抓起来,估计期望着将我们和她一并说烧死。
“没错,把他们抓起来吧,他们已经知道这个村子的丑事,知道你们拐卖妇女儿童,把他们放出去,他们一定会报警抓你们。”阿布嫂发狂地一阵大笑。
这句明显挑拨离间的话非常见效,刚刚还跃跃欲试的一群人像被打了鸡血一样,顿时朝我们扑来。
“抓起来,把他们一起烧死。”有人用着不标准的普通话喊着。
“他们今天就带了几个小警察来,还好尔布和他们关系好,几句话打发了。”
“不能再让他们逃出去,全部绑起来烧死……”
愤怒的火苗一传十,十传百,一村子人对阿杜嫂的愤怒一股脑门全部发泄在了我们几个人身上。
“艹,这群疯子……”看着蜂拥而至、宛如丧尸一般的众人,方华东发出一声低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