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能让一个小太监就此污了冯贵人的清名。
虽说太监不是真正的男人。
可一个妃子若是在长街上被太监抱在怀里,让旁人瞧见了,指不定会传出怎样的香艳轶事。
到时候皇上若是对冯贵人生出心结,冯贵人未来的青云路,怕是当真要断送了。
魏嬿婉不知从哪里生出了一股力量,她伸手直接一把推开了小罗子。
然后便以自己的身躯作为肉垫,扑在了冯贵人的身下,帮冯贵人卸掉了身上的大部分冲击力。
待杏儿从启祥宫内冲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般人仰马翻的杂乱局面。
冯贵人到底还是受了惊吓,动了胎气。好在卢太医尽心,终是将孩子保了下来。
如懿赶到启祥宫的时候,冯贵人正素服白衣,虚弱的倚靠在床榻上,不住的哭泣。
如懿心疼的坐到床边,温柔又亲和的执起了冯贵人的手,缓声询问起了情况。
魏嬿婉虽然因为撞击,背部淤青红肿了一大片。但她听闻如懿来了,硬是强撑着身子将事情描述了个清清楚楚。
“奴婢受伤不要紧,只是这事儿跟诚嫔娘娘脱不了干系。还请皇贵妃娘娘为我们主儿做主啊!”
如懿听罢怒容深沉,肃声吩咐容佩,去将今日抬轿辇的几个小太监抓起来一一审问。
尤其是那个试图伸手抱住冯贵人的小罗子。
又命三宝去景阳宫,将诚嫔请了过来。
三宝还未踏出启祥宫的门,诚嫔就主动过来了。
“冯贵人可还安好?
本宫听闻你掉下轿辇,动了胎气,特意带了补血补气的紫山参来,给你补补身子。”
诚嫔身后的燕草打开了锦盒,盒内躺着一只须发清晰,色泽鲜亮的上好山参,一看就不是凡品。
可冯贵人并不领情,只把头扭到了一边,默默的掉着眼泪。一副委屈又坚强的模样。
如懿知晓冯贵人这是心里有气,心疼之余,对着诚嫔沉声问道,
“今日出事的是你的轿辇。诚嫔,你可有什么话要说?”
诚嫔一脸的难过与屈辱,眸中含泪,弱弱道,“皇贵妃娘娘,一切都是臣妾的错。
这轿辇是今日内务府刚刚拨给臣妾的,臣妾还未来得及仔细检查。
臣妾是瞧着冯贵人身子不便,才特意将这轿辇相让,实在没想到竟会发生这样的意外啊。
臣妾不敢奢求皇贵妃娘娘和冯贵人的原谅,只求娘娘责罚。”
诚嫔认错的态度倒快。
只是她言语间避重就轻,把错处一股脑的都推给了内务府,倒是将自己摘了个干净。
如懿冷哼一声,斥责道,“诚嫔,你这话本宫倒是听不懂了。
你说你未曾动过轿辇,意思是内务府给你的时候便是个坏的了?
三宝,去把秦立给本宫喊来。本宫倒要看看内务府何时这般惫懒了,连损坏的轿辇也敢拿出来用。”
出了这般疏漏,险些伤到了贵人和龙胎,这可是轻则革职,重则掉脑袋的大事。
秦立哪里肯认?
他哭的一脸皱巴巴,嘴里不住的喊冤叫屈,“内务府送出去的物件都是经过仔细检查的,从无错漏啊。”
如懿沉吟片刻,说道,“秦立做内务府总管也有多年了,这样的粗疏大意,确实不像他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