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才欲开口,柔贵人骤然向前膝行两步,道,“皇上,嫔妾无辜啊。
嫔妾单知道今夜丽妹妹侍寝,为了更好的服侍皇上,丽妹妹才叫来嫔妾一起共舞助兴。
嫔妾根本不知道什么宫廷秘药,更不知道丽妹妹竟然如此大胆,敢往皇上您的酒杯中下药,求皇上明鉴啊。”
眼见原先与自己姐妹情深的姐姐,在危急关头,竟预备把所有罪责推到自己身上,以求独活,丽贵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姐姐,你……”
柔贵人豆大的泪珠颗颗滑落,配上她那纯净柔善的面庞,更显楚楚可怜。
“妹妹,你糊涂啊,你忘了咱们家的家训吗?阿玛原先过教育咱们,姐妹要互相扶持啊。
你如此犯下此错,应当诚心悔过,以求皇上原谅才是。否则,就算是姐姐我再想拉你一把,也是不能了。”
柔贵人掩面低泣,瘦弱的肩膀如弱柳扶风般颤个不停。
丽贵人的下唇几乎要被她自己咬出血来。她自然明白柔贵人的意思。
若是现在所有罪责由丽贵人一人揽下,还是有机会保住柔贵人的。这样柔贵人以后得宠,也不是没机会再提携提携丽贵人。
可若是她们姐妹二人同时获罪,那才是再无回天之力。
到时候,怕是就连太后都会嫌弃她们没用,不再管她们了。
丽贵人眼中闪过一抹挣扎,想要开口,嗓子却像是干涸的溪流般涩的生疼。
海兰唇角勾起隐秘的弧度,故作为难的模样说道,“皇上,臣妾还有一事不知该说不该说。”
皇上现在满心想着要如何处置丽贵人,才能既泄愤,又不让太后动气。
皇上还未想明是要把丽贵人降成常在或者答应。闻言只是随手一抬,示意海兰有话就说。
海兰从容跪下,眼神不经意的落在了丽贵人身上一瞬,丽贵人只觉得毛骨悚然,心中不妙。
“皇上,臣妾要告发丽贵人谋害皇嗣。利用药物相克之理给四阿哥下毒,致其卧床不起!”
丽贵人杏眼圆瞪,蓦然就想开口辩驳。还是柔贵人轻轻拽了拽她,这才让她稍稍回过神来。
对啊,她已经把痕迹都清理干净了。小栗子虽然曾被愉妃关押过,可他除了帮自己送糕点,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
愉妃没有证据。
现在如果自己表现的过于激动,反而露怯。且先听听她要如何说。
皇上眼中只有一半震怒,另一半是狐疑,“丽贵人有何理由要谋害皇嗣?这罪名可不小,愉妃你可有证据?”
海兰虽是跪着的,可脊背挺得笔直,一眼看去,平白就比柔贵人和丽贵人高出一些。
“自然是有。臣妾在搜查永寿宫的时候,就在丽贵人平日里药浴的小房间中,发现了混在药浴材料中的黄芪。”
说着,叶心又端上来一个托盘,里面是放着打开的药包,许多药材混杂其中,令人眼花缭乱,难以分辨。
齐太医上前,挑挑拣拣,在其中找到了一块儿稍大些的药材,“没错,这正是黄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