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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第2页)

这个机会终于来到了。那天,牛宏上树时,左手叫树枝挂伤了,流了很多血。他捏紧伤口,面色苍白,嘴里嘘着气,蹲在那株老黄桷树下。这时,脸上糊着鼻涕口水,像一匹花猫儿的小妹崽王花栽一栽走过来。这小人人虽小,却伶牙利齿的。她说:“牛宏哥哥,你受了伤,受伤好痛好痛呀。来来,我给你伤口上抹药药。”边说,这小人人就把手中的紫药水瓶盖拧开,用药棉蘸了药水,要给牛宏擦伤口。

牛宏的眼眶一下子潮润了。作为一位孤儿,他真的好久没有听到一声关怀他的话了。今天,自己受伤了,这小人人居然像大人一样为他找来了药,还要给他擦?!牛宏站起来,一下子把王花搂在了怀中。

“不,我不嘛。”王花在牛宏怀中挣扎着,终于挣了出来。来,牛宏哥哥,把你的手伸出来。在这个小小的人儿面前,长得牛高马大的码头汉子牛宏却不知怎么乖乖的伸出手来,看她仔仔细细的给他的伤口抹了药,又用一条布条缠住了。

“好了?”她紧锁着的眉头松弛开了。

“好了。”他傻乎乎的咧开嘴,笑了。

“不痛了?”她问。

“不痛了。”真的好奇怪!“王花,你给哥哥医好了伤,哥哥得好好的谢谢你。说,你需要什么?是甜甜的糖关刀,还是酸辣酸辣的凉粉?”

“不不,我……”这小人人望着还在夜风中飘荡着的皮条,眼里像有火花在闪烁。她奶声奶气的说:“牛宏哥哥,我,我要扯皮条,我真的好想好想扯皮条哟!你说,巴蔓子将军会不会扯皮条?”

牛宏憨憨的笑了。“傻瓜,皮条是男孩子耍的,哪有女孩子扯皮条呢。”

“不不,我要耍,我就要扯皮条嘛,哥哥你不晓得,我要给巴蔓子将军做女人,不会扯皮条怎么行?!”

“好好,你耍你耍。来哥哥帮你。”

那一天晚上,王花经过好久的努力,终于在牛宏帮助下,把身子悬上了半空中。这时候,她笑得咯呀咯的像一个笑婆子,要不是牛宏在旁边护着她,她就该随着惯性砸到地面,变做一个哭婆子。

幸好。

王花住在老黄桷树的对面,那一间门楣低矮、篾笆箦做墙的屋子里。王花的爹妈一连养了五个小孩,在王花的上面,有两个姐姐,两个哥哥,只是一个姐姐和两个哥哥都不长命,早早就夭折了。那么,家里剩下的孩子就只有王花同她小姐姐了。

王花八岁那年,她的父母不晓得撞了啥子邪,男人每天每日不上班,一天就想朝外面走,一天连鬼花花也见不到一个。女人呢,总以为男的花心在外面又找了女人,要抛妻别女。这样,这一个家庭就开始进入了它走火入魔的日子。在那些日子里,这个家庭每天都要传出猪叫狗吠狼嚎狮子吼样的嘈杂声气,有时是早上,有时是晚上,有时早上晚上都有。那时,王花的爹妈先是吵,吵得天翻地复慨而慷,吵得一佛入世,七佛升天还不罢休。后是打,打得屁滚尿流落花流水春去也。

一天,当王花爹一瘸一跛像一位打了败仗的伤兵一般走出屋后,王花妈就左手牵着一个孩子右手牵着一个孩子到搬运站找站上的癞子书记告状了。王花妈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说:“章书记啊,都几十年哪,这个龟儿子的就把我们娘儿母子像几块烂布一样甩了呀。书记书记我的好书记,你老人家可得给我们孤儿寡母做主呀!”王花站在妈妈身旁,她对这个码头上名头响亮的码头王并不害怕,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从上到下地看。

癞子书记四十出头,曾是码头上有名的铁脚板搬运工,憨高一筒汉子,却长了一颗癞痢头。据说,解放初期,为了支援抗美援朝战争,他每天打着赤脚上班,把自己买鞋子的钱捐献给了前方的志愿军。搬运公司荣誉室里还保存着一幅照片,地点在嘉陵江边,背景是云丰运输公司码头,风华正茂的癞子书记光着脊梁,打着赤脚,扛着一条肥猪般条石正上跳板。那是一个记者拍摄的,曾经荣耀的登载在本市著名的党报上。为此,癞子书记出席过全国群英会,当过全国劳动模范。癞子书记姓章,据说,与本区某位领导是兄弟,因此,也算是根基深厚的干部了。癞子书记长期做群众工作,自然晓得分寸与长短。癞子书记喜欢做群众工作,尤其喜欢做女职工的群众工作。他总喜欢和单个女职工开会。喜欢在女职工家里开,喜欢在自己家开,也喜欢在办公室开。经过与他开会以后,那些女工就红头花色,精神焕发,俨然度过一个新婚蜜月。码头上汉子都说,老婆不乖不用愁,书记开会解烦忧。码头上的罗癫子顺口溜更绝。

月儿弯弯照楼台

书记三同谈心来

一同与我口对口

二同与我心贴心

三同与我肉黏肉

哎呀呀

书记开会奴家可咋下台

……………………

癞子书记走上前,眼放精光捉着王花妈绵软的手,轻轻拍了拍,说:“狗日你屋老王这个人我晓得的,就是人心眼有点死。当了一个小组长,为了几角钱的事同本组的工人吵了架,脑子就有点问题,一天到晚默着这件事情。兄弟媳妇你放心,医生说他这种病只要按时吃药,再把注意力转移一下,就自然会好的。”

王花妈说:“章书记也你是男书记,自然要帮着男人说话了。告诉你,狗日老王这个烂人不但在外头有烂玩家,还有好多个!你看嘛,往回他一到床上就要上我身,不给还不行,脾性大得很;现在一上床就悃觉,好像几辈子没有悃够!”

王花妈脸蛋绯红娇羞的说:“还夫妻呢,我好久都有尝试到夫妻的味道!”

癞子书记望着丰腴的王花妈,出了一会神。他说:“是啊,兄弟媳妇不过就是三十出头,也是正当年啊。”他叹了一口气,一双眼睛亮闪闪,赛过灯泡,直盯着王花妈鼓囔囔的胸口看。陡然,他倒嘘了一口气。他看见一双溜圆而冷冽的眼睛,刀子一般剜着他。那是王花,她正一眨不眨的望着他。不知道为何,他竟然额头涌出一股冷汗,就嘿嘿笑了,搭讪着道:“这个小丫头,眼水怎么这样阴毒?”

王花嘴巴不经意的瘪了一下,仍然不错眼珠的望着癞子书记。

癞子书记说:“王花妈,不,周兰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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