屌丝文学

第二十一章（第2页）

屎苍蝇威哥说：“我看这夜总会得关门了，你看找些什么人来表演，又唱些什么怪头怪脑的歌子呢？”

娇艳的女人道：“我也这么说，但是人家老板不听呀。”

屎苍蝇威哥双手扣在一起，十根指节间发出噼哩啪啪一连串的脆响。屎苍蝇威哥虎背熊腰，手粗膀园肌腱鼓突，真正具有一种阳刚之气，尤其他那中气很足充满磁性的说话声，确实招惹女人。屎苍蝇威哥用指头戳戳变色镜，双手托住腮帮，直端端的望着那娇艳女人。“请问小姐，我可以冒昧的问你，你叫什么名字呢？对不起，我忘了自我介绍，这里人都认识我，他们都叫我威哥。其实你也看见，我这人不威也不猛，只是名字不过是一个符号，你说是不是呀，小姐？”

当时的C市，对并不那么年轻的女士叫小姐是一种时髦和恭维，不象现在，因为小姐过多过滥，因此你叫哪个女性小姐，叫谁谁跟你急。娇艳女人矜持的笑了，她笑得淡淡的浅浅的，可是她的笑把她的两个笑涡显现出来，就很显妩媚和讨人爱怜。“早就听说过威哥的大名。不过，别人说的和我现在见的威哥是两码子事。我叫古春，认识的人都叫我春姐儿，你叫我小古罢。”

屎苍蝇威哥说：“哦，你就是那位百万富姐古春小姐，幸会幸会，来来来，干一杯干一杯。”屎苍蝇威哥举起杯子。

两人一干而净。

那时的古春，正处在感情危机边缘。她那位在沿海发财的男友另有所爱弃她而去。表面看，古春显得很现代很外露，其实古春是很传统的。她没想到，爱得死去活来与自己山盟海誓白头偕老的男友竟然背信弃义，她伤心欲绝对于前途命运人生感到毫无意义。女老板王鸣凤是她大学校友，劝她入伙一起干事业，被她婉言谢绝。古春抱着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想法，出没于C市的大小娱乐场所。她花钱买乐买醉，买到的却总是沮丧痛苦。望着忙忙碌碌风风火火做生意的女老板王鸣凤，古春大惑不解，她要那么多钱来干什么？

台上那位变性人载歌载舞。在轰然作响的音乐声中，屎苍蝇威哥放下手，坐得端端正正把脸对着古春。屎苍蝇威哥道：“好闷呀，我给你讲一个笑话你听不听。”古春点了一下头。屎苍蝇威哥说：“有一个农村小学，老师讲课时给学生讲然而这个词，学生怎么都弄不明白。老师就说，然而就是转折的意思，转弯儿，懂不懂?学生们都回答懂了懂了。老师又给学生讲深情凝视这个词组，讲了半天学生还是不明白。老师就说，深情凝视就是打秋波，这都不懂么？学生都说懂了懂了。这天有位学生犁田，犁到田头老牛怎么也不走了，却死死的望着他。气得那学生使劲拿鞭子抽它，那学生边抽边骂，狗日畜生，叫你然而你不然而，还对我打秋波！”

古春乐不可支，抖颤着一团。边笑，边指着威哥骂道：“你真是个屎苍蝇——”

屎苍蝇威哥对她怒目而视。

古春吐出了红鲜鲜的舌头。她把面前的酒杯倒满，举起来对屎苍蝇威哥说：“哎哎威哥好威哥，我说错了话，自己罚自己一杯好吗？”说完，她把酒杯凑到嘴边，把那一满杯酒咕噜咕噜喝了下去。

“啪啪！”屎苍蝇威哥拍了两下巴掌。屎苍蝇威哥对古春说：“没想到古妹儿倒是一个豪爽之人，痛快！”也倒了一满杯酒对古春道：“酒与知己饮，诗向会人吟。来来来，我也陪古妹儿喝一满杯!”这一次，轮到古春为屎苍蝇威哥拍巴掌了。等屎苍蝇威哥把那杯酒喝了，两人相视而笑，那放肆的笑声使周围的人对他们侧目而视。夜总会的一位服务生小心翼翼走过来，问他们道：“先生小姐，请问你们还需要什么？”屎苍蝇威哥对古春说：“再来两瓶？”见古春含笑不语，打了一个响指。服务生很快把酒拿来了。

古春喝过酒之后，浑身就燥热起来。威哥把变色镜取下来，他的剑眉又粗又黑，而那一对亮闪闪的眸子毫无顾忌的直端端的凝视着她，古春禁不住一阵慌乱，双手抚胸，妄图遮住她那开口很低露出乳沟的白皙肉体。

屎苍蝇威哥噗哧一声笑出声来。屎苍蝇威哥说：“古妹儿你是何苦呢，又要穿这春光乍泄的衣服，又要不叫别人把你的美妙肉体给看了去，真的好累！古妹儿，你说是吗？”

古春把手放下来，赌气的说道，你看嘛你看嘛。

屎苍蝇威哥说：“其实你们女孩子穿这种衣裳，是最不道德的了。为什么呢，因为它最容易勾引男人的犯罪欲望，尤其是我这种色狼。古妹儿你猜我现在的真实想法是什么？”

古春的眼泪不知怎么就下来了。古春一下子把酒杯砸在地面，酒杯发出了一声尖锐的脆响。古春站起来，愤怒的对屎苍蝇威哥道：“流氓，我不认识你，我管你现在心里有什么龌龊下流想法？！”古春举步要走，却被屎苍蝇威哥拽住，他把古春按到座位上。屎苍蝇威哥并不急，他不温不火的说道：“古妹儿你又是何苦呢？其实，我知道，你们女孩子最不喜欢听老实话，没想到你也这样。你不知道，你穿这么一身打眼的衣裳，再加上你本身漂亮，哎呀不说了，硬是今天晚上第一位美人儿，叫人怎么会没有非分之想？”

古春噗哧一声破啼为笑。古春嘟着小嘴巴：“屎苍蝇嘴里喷粪，没有一句好话！”

屎苍蝇威哥说：“好好好，屎苍蝇屎苍蝇，你高兴怎样叫你就叫好了，只要你不泼烦我就行了。其实古妹儿你不知道，我虽然名声在外，我真的很孤独。我很感谢你，叫我度过了一个充实有意义的夜晚。”屎苍蝇威哥说到这里，双眸闪动着珠光。

下一个夜晚，屎苍蝇与古春又在同一个地点见面了。那天晚上，古春到得比较晚，她当然不相信屎苍蝇威哥会按时赴约。像屎苍蝇威哥这种充满魅力的男人，身边自然不乏女人。走进水中花夜总会的大门，她心子直跳，忐忐忑忑的。她想，那只讨厌的屎苍蝇会来么？等她走到昨天晚上的那个卡座包厢时，眼前不禁骤然一亮，她看见屎苍蝇威哥端端正正坐在那里，正望着她笑哩。那天，古春穿了一身浅色带花的连衫裙，显得十分素雅。在来之前，她为自己穿哪套衣服很费了一番踌躇，在她试过五套衣服之后，呸了自己一口。她对自己道，没有一点自爱，就为一只脏兮兮的人见人恨的屎苍蝇，他也配？

当然，这些事都是后来古春和屎苍蝇威哥好上之后，古春自己对屎苍蝇威哥坦白的。

屎苍蝇威哥看古春坐下来后，漫不经心的看了看表。屎苍蝇威哥对古春说：“没想到，古妹儿也是这种女人，约会非叫男人多等一些时间。难道只有这样，才能体现女人的魅力，心理才能平衡？”见古春不开腔，就顾自喝起酒来。

古春看他喝了一会儿，不理自己，就赌气的说：“不过就是晚来半小时嘛，值得这样酸唧唧的，一点儿没有男人的绅士风度！”

屎苍蝇威哥喝着酒，望着古春慢腾腾的道：“我倒不生气哟，又不是我老婆。你不是不知道，这嘉陵江畔怪物多，很不太平的。我觉得既然约了你来，我就有一种责任，应该为你的安全问题负责！”

一席话，说得古春心里热乎乎的，她的眼睛潮润着，却装着擦眼睛，把泪花拭去。等她再抬起头来的时候，眼里就多了一种软呼呼的温情了。她柔声细气的对屎苍蝇威哥说：“算我不对好不好，我的威哥？我自认罚酒三杯好不好？”说着，她拿起酒瓶，哗哗的倒了一满杯酒。

屎苍蝇威哥一下把她的手按住了。屎苍蝇威哥把她的小手团在手中，热辣辣的眼睛直端端的望着她，一动也不动。隔着一张小几，古春感觉到从屎苍蝇威哥口中喷出滚滚热浪。屎苍蝇威哥对古春说：“你们女孩子有一句话，叫做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这是绝对真理，你要牢记！你不知道，我现在的心思，就是想同你上床；然后，我会很快把你忘掉。对我这只屎苍蝇来说，女人，不过是我玩弄的对象，都是逢场作戏。你看我这只屎苍蝇坏不坏？”

古春身子前倾，把头靠到屎苍蝇威哥肩头上。她喃喃的道：“威哥哥，你好，你真的很好------不，你是坏人，你是一只头上长疮脚心流脓的坏蛋，你真的坏透了——”

屎苍蝇威哥把柔弱无骨的古春搂住，把热辣辣的嘴唇凑到她的嘴唇上，两人一言不发，旁若无人的热吻着。好一会儿，古春挣开身子，对屎苍蝇威哥道：“威哥哥，你对我是真心么？”屎苍蝇默默无语的看着她，看得她心里发毛。屎苍蝇威哥对她说：“你要听真话我就告诉你，我是个冷血动物，我对任何女人都不会真心的。”

古春叹了一口气。“真拿你们这些狗男人没办法。”她拍拍脑袋认真的想了想，对屎苍蝇威哥说道：“好好好，你对我真心假心我都不在乎。你要逢场作戏的话，希望你一定把戏演得完美一些，好不好？”

屎苍蝇威哥很严肃认真的点了点头。“你放心，我一定把这场恋爱游戏做得完完美美。”

古春重又扑进了他滚烫滚烫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