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完票,我便匆匆忙忙上了火车,找到自己的车厢和铺位后,我把行李包里的充电宝拿了出来,然后便把包扔到行李架上去了。
我运气不错,买了个下铺,这个车厢内人很少,偌大的6个铺位就我一人,我心里暗暗窃喜。
片刻后,火车发出几声高亢的长鸣,便行驶出车站。
我提前下载了几个电影在手机里,怕路上无聊,要坐22个小时的火车,可真是够难熬的。
距离下一站大概有半个钟头左右,此时我已昏昏欲睡,丝毫不知火车已经停下。
我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我拿起手机查看,是老爸打来的,我心头一紧,自己多长时间没跟家人通过电话了,我有些愧疚的接听了电话。
“儿子,回来了没?”
是老爸那粗犷而又沙哑的声音,我听后有些莫名的心酸。
“嗯,在火车上了。”
“在车上买点吃的,别饿到了知道吗。”
“行,知道了,孙凯他们那边的婚礼准备怎么样了?”
老爸顿了顿说,“孙凯回来后,说是婚礼一切低调从简,也没闹出多大动静,倒是老孙头忙里忙外的不着消停。”
我又跟老爸聊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这时我才发现,卧铺车厢已经上来不少人了,我这间床铺内,新来了一位十八九岁的青年男孩,还有一位六十多岁的老汉。
青年男孩一脸的稚气,像是一名学生,他在我对面的最上铺,塞着耳机,半靠在车厢上,穿着淡黄色的休闲服,白色短衫,短衫上印着《海贼王》里路飞的画像,一双清澈的双眸盯着我看,眼神里带着警惕和疑问。
老汉坐在我对面,也是下铺,他手里握着一个白钢色的茶杯,花白的头发,满面的风尘和沧桑,浑浊的眼眸里没有光彩,一身黑色朴素的布衣,暗灰色的网鞋,样子很像是从田间地头走出的老农,带着深深的泥土气息。
老汉见我盯着他看,便有些不自在的说:“呃,小伙子到哪里去呀。”
我有些尴尬的收回视线,揉了揉鼻子说道:“我到北方去,你呢?”
老汉听后轻抿了一口水杯,若有所思的说:“我是回家,这地方不适合我这种老人生活。”
我有些诧异,便问道:“为什么不适合,你来南方做什么?”
老汉把杯子放到储物板上,脱掉了那双暗灰色的网鞋,把白色的枕头立在铺位的里侧,便半躺下去。
他深深的叹了口气,片刻后,喃喃的说道:“我是来看我孙子的,没想到刚在儿子家住了三天,小两口就吵的不可开交,我实在忍受不了,便返回老家了。”
我听后瞬间同情气老汉来,可能老年人和年轻人的思想观念不同,加上生活方式和作息习惯有所差异,才会导致儿媳不满,但儿子又看不过去,所以避免不了吵嘴。
这时,乘务员的声音响起,那声音响亮切具有很强的穿透力,即使离我很远也能听的异常清晰。
“来来来,把车票拿出来,检票了。”
我忙从裤兜掏了一通,把身份证掏了出来,可是车票却不见了踪影,我有些慌张,急忙站起身把行李包取了下来,拉开拉锁,在里面又是一通翻找,依然没有找到车票。
我焦急万分,努力回忆着上车之后的场景,明明和身份证一通塞进裤兜了,为什么不见了呢。
乘务员已经走到了我的铺位,老汉和青年依次捡完了车票,我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的说:“我,我的车票不见了。”
乘务员听后,不慌不忙的说:“身份证给我一下。”
我忙递过,他拿在手中,在一台类似手机的设备上,输入了我的身份证号码,片刻后,他又在本子上写下了我的铺号和姓名。
做完这些后,他看着我说:“现在车票都是实名认证的,即使丢了也不用心慌,补一张就行了。”
我听后紧张的情绪瞬间松懈下来,忙问乘务员说:“补票还要另外花钱吗?”
他低头看着手里的本子,沙哑的说:“不用,有记录。”
说完又转身继续喊道:“来来来,把票拿出来,检票了。”
他又上下打量了我几眼,便转身走掉了。
我拿过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下午一点半,我从上车到现在一直没有吃饭,这会肚子已经抗议般的咕噜好几声了。
我想去餐车吃点饭,但这个时间段好像午饭已经超时了,还是买桶泡面吃吧。
我刚站起身,就有一辆餐车推了过来,推车的是一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妇女,她低声吆喝道:“盒饭盒饭了,热乎的盒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