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状喜形于色,忙走过去打听道:“盒饭多少钱一份。”
中年妇女捋了捋那有些杂乱的刘海说:“二十五块钱一份。”
我心想,好贵,又问道:“都有什么菜?”
她有些不耐烦的说:“吃了不就知道了,买不买?”
态度恶劣,满脸的横肉,但无奈我确实有些饿了,索性买一份吧。
白色泡沫包装的盒饭,拿在手中毫无分量,更没有她所说的温度。
我走回自己铺位坐下,打开盒饭,里面就一道菜,土豆片炒青椒,我夹了一口放进嘴中,嚼了几下,凉的刺牙,米饭上还带着氤氲的霜气,像是刚从冰箱里拿出来一般,让人无法下咽,这简直就是暗黑料理,我有心想找她理论,但一想到那满脸横肉的婆娘,便打了退堂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认倒霉吧。
我吃了半盒,剩下的通通扔进垃圾箱去了。
吃完后便躺在床铺上拿起手机,我点开微信,看到孙凯在朋友圈里发了数条小视频,我急忙点开查看。
但无奈在火车上网速实在太慢,等了半天才打开一个视频,大概就是他结婚布置的场地,还有亲人们欢声笑语的表情。
我关掉微信,想起了异国他乡的薛欣妍,又点开E-mail,输入她的邮箱地址,标题写道:欣妍,最近还好吗。
正文写道:欣妍,可能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孙凯结婚了,我现在正在回家的火车上,去参加他的婚礼,萧晴也回来了。
你最近还好吗,我前几天碰到了一位好心人,我叫她刘教授,她打算带我去纽约看望你,一想到能马上见到你了我就非常激动,希望我的到来不会给你增添负担。
爱你的小涛。
我又前前后后查看了一遍邮件,觉得没什么问题,便点了发送键,网速依然很慢,等了片刻,手机上显示发送成功,我才把手机放下。
我见对面的老汉盖着白色的被子,平躺在床铺上,酣睡了过去,他上铺的青年正趴在那里玩着手机,顿时觉得有些索然无味,一阵孤独感悄然袭来,搞得我心里空落落的,要是渣哥能在身边就好了。
我坐到走廊通道的折叠座椅上,望向车窗外的风景,回忆着自己从离开家乡,又返回家乡的一些经历,刚来到这个城市,举目无亲,租房被骗,来到地下室后,认识了渣哥,去了车间,付出了太多的汗水,一直咬牙坚持着,直到那两个无赖地痞的出现,才大打出手,离开岗位。
走出工厂后,认识了张雪瑶,那个美丽善良,动不动就爱哭鼻子的女孩,她的出现影响了我的生活,不管是曾经她帮助过我的,还是我回报给她的,想起跟她在一起的时光,都能发生些奇葩另类的事情,但内心的感动是只增不减的,也希望那个丫头永远都能快快乐乐的生活下去。
我神色恍惚,内心惆怅,不管是我爱我的人,还是我爱的人,在我匆匆忙忙的生活中,都带给了我无限的感动和泪水。
车窗外是一片宽阔的稻田,放眼望去,一片青绿,有很多老农在田间劳作着,现代化的播种收割设备,在稻田中缓慢穿梭着,省去了农民很多的麻烦。
我来到吸烟处,点了支烟,刚吸了两口,便走过来一个身穿黑色条纹短衫,淡蓝色牛仔的男子,他剃了一头清爽的毛寸,三十岁上下的样子,走到我身边后,客气的说:“兄弟,借个火。”
我掏出打火机帮他点着,他吸了口烟,看着我说:“兄弟哪里人呀。”
我淡淡的说:“北方人。”
“回家探亲吗?”
“算是吧,朋友结婚,回去参加婚礼。”
他弹了弹烟灰,又问道:“兄弟在哪里高就呀?”
“打工,混口饭吃。”
我忽然有些反感,不想跟他继续交谈下去,便掐灭了烟,准备转身走掉。
谁知他又追问道:“我这有个项目,很适合你这个年龄段做,你有没有兴趣?”
我扭过头,看着他,皱着眉说:“什么项目?”
他见我有兴趣听,便凑过来轻声说:“溜冰知道么?”
我瞬间领会了他的意思,他是想让我贩毒,我听后带着厌恶的语气说:“没兴趣,离我远点。”
他听后有些不高兴的嘀咕说:“草,装什么。”
虽然声音很小,但我还是很清晰的听见了,我迅速转过身,一把钳住他的脖子,大声说:“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他见我眼神喷火,满脸通红,赶忙致歉道:“兄弟,消消火,对不起。”
我又盯着他看了一分钟,便松开了手,他见我放开了他,急忙掐灭了烟蒂,慌张的跑回自己的车厢去了。
我走回铺位,脱掉鞋子,躺在软绵绵的枕头上,迷迷糊糊的昏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我被一阵剧烈的摇晃所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