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笑完了,马良毫不掩饰的继续道:
“居磊老师的认知有点问题吧。
“前阵子在北京,他还偶尔透露出将沈老师当对手,呵。
“现在的时代,是他眼睛直看着沈老师,但实际上,已经逐渐的…被我们这些他看不见的人超越了。
“也许南方这边参加画展的人不少吧,但要都是像居老师那样的,也没什么可怕的。”
沈佳儒笑笑道:
“长江后浪推前浪,我们这些人,不使劲儿努力,的确会被狠狠拍在沙滩上啊。”
“沈老师不一样,您的艺术造诣和格局,别人想超,没有那么容易。”马良听到沈佳儒接话,脸色瞬间一怂。
怕沈老师觉得他猖狂的不把其看在眼里,忙诚恳开口标明立场。
这个模样,不像是一个二十多岁的行业顶层画家,更像在自己偶像面前吹牛b,又怕招偶像烦的小学鸡。
沈佳儒笑着摇了摇头。
这就是为什么他这么大架子的人,一向不喜欢往别人身边凑,也不爱别人往他身边凑,来上海后却愿意接受马良邀约,上门拜访的原因。
实在是马良这个人粉丝滤镜百分百,彩虹屁拍的还舒服,沈佳儒虽然跟他见面次数很少,但印象极深,心里对这个年轻人还是比较欣赏和喜欢的。
嗯,欣赏和喜欢的当然是才华。
绝对不是因为被拍的太舒服。
沈佳儒转身走向下一幅画前,陈安通看画看累了,对马良的画没有特别爱,便干脆坐回长桌边,喝着咖啡休息。
马良原本想跟着沈佳儒的步调走,陪着老师说话。
但才迈出去一步,忽然瞧见华婕正一瞬不瞬盯着他墙上一幅画看,瞧那眼神仿佛正挑剔什么,或分析着什么。
他忍不住站到她身侧,转头问她在看什么。
华婕仰头望一眼青年,目光挪回面前的画,仔细又看了两分钟后,才指着画里某一处,笃然道:
“这里画糊了。”
说罢,她仰头再去打量青年,见对方没有露出迷茫表情,显然自己也知道问题存在。
“是不应该用罩色法,应该用厚涂叠色,直接将底层颜色完全盖住的。
“油画颜料的稳定性已经是最高的了,但刚画好的时候还不觉得,隔日干透再来看,就已经这样了。
“放在这里,正好可以时刻提醒我,画画要更用脑,落笔前多思考。”
马良只是望着她指的位置,回应了她的话,并没因为被点出画中缺陷而恼羞成怒。
华婕听罢他的解释,并没有给与肯定,反而是神秘一笑,然后看着他道:
“这里不是罩色法用的不对,也不是笔触或颜料遮盖性的问题。”
马良挑起眉,转头看向有些洋洋得意的少女,虽然觉得她估计就是吹牛吧,但还是好奇问道:
“那问题是什么?”
“一切归因都在于颜色用错了。”华婕仰头看他,眼神很自信。
“哪一层颜色用错了?”马良复又将目光落回自己画上。
“你看,如果倒数第二层的着色是红色,罩色后的颜色就会让整幅画舒服起来,不至于如此闷着透不过气。”
华婕伸手悬空指着他画中的哪一处,将颜色分析的明明白白。
“……”马良皱眉望着,忽然转头走到自己画板边,随手在地上扯过一个练习用的油画布板,捏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