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江砚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焦急地跳跃,反复拨打着那个熟悉的号码——陆谨言的电话。
但无论他如何迫切地希望听到那端的回应,传来的只有冰冷的电子女声,提示着他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这份无尽的等待,像一把钝刀,缓缓割裂着他的心,将他推向崩溃与绝望的深渊。
他曾经天真地幻想,沈姝会因那份与陆谨言千丝万缕的情感纽带而驻足不前,但现实的残酷却如一记重锤,狠狠砸碎了他的幻想。
从未料想过,沈姝会选择义无反顾地离开,更不曾预见到,她能如此决绝地与陆谨言斩断所有纠葛,连一句简单的告别也没有留下。
这突如其来的空洞,如同黑洞一般,吞噬着江砚所有的希望与信念。
阳台之上,烟蒂零星散落,宛如夜晚中孤独的星辰,而那些空荡荡的酒瓶,则是狂欢后的寂寥见证。
江砚在尼古丁的迷雾与酒精的麻醉中寻找逃避,他的身影显得那么渺小而无助,眼神中满是迷茫。
手机,这个曾被视为连接外界希望的工具,此刻却被随意丢弃在角落,他已不再奢望能通过它触及到那个已经远离的人,毕竟,即使拨通了,又能说些什么呢?
在他的心中,最好的期盼不过就是陆谨言与沈姝正沉浸于他们的甜蜜世界,而自己则是个彻头彻尾的局外人。
可沈姝决绝的话语,加上两天以来电话那端始终的沉默,都无情地告诉他,一切已成定局,她不会回来了。
日升月落,直至第一缕晨光穿透夜色,悄悄地在房间铺洒开来。
门铃声在静谧的客厅中突兀地响起,久久回荡,而江砚却如石雕般,没有半点想要回应的念头。
终于,门外传来了钥匙插入锁孔的细微声响,那是家的钥匙,却不再是熟悉的节奏。
他的眉头轻轻皱起,沉溺在混沌的梦境边缘,恍惚间,似乎听到了沈姝归来的脚步声,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渴望,他挣扎着想要睁开双眼,迎接那可能是幻觉的身影,然而耳边却响起了另一个声音,那是带着深深忧虑的呼唤。
“儿子,你怎么了?!”
江母焦急的声音穿过迷雾,抵达江砚的耳畔,但他只能模糊地感知,眼皮仿佛灌铅一般沉重。
他试图挣扎着起身,身体却如同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软弱无力地瘫痪在床上。
“坚持住,我马上叫救护车。”
母亲的话音颤抖,带着即将决堤的泪水,她的手忙脚乱中透着坚定,一边急切地拨打急救电话,一边让江砚侧身,轻拍着他的背部,希望能够促使他吐出胃中的酒精,减轻负担。“你若有什么不测,妈可怎么办啊。”
这句话,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命运的质问。
周遭的声音逐渐模糊,江砚的意识在嘈杂中缓缓沉入黑暗。
再次醒来时,入目的是一片刺目的洁白,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刺激着鼻腔,他一时有些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这是哪儿?”
他低声自语,四下张望,却只见一片寂静。
尝试着抬起头,剧烈的头痛与眩晕瞬间袭来,迫使他倒吸一口凉气。
很快,他明白了自己身处何方——一场酒精过度引发的危机,让他在医院的病床上醒来。
“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