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门轻轻推开,江母那充满关切的脸庞映入眼帘,看到儿子苏醒,她满是欣慰,但眉宇间仍藏不住担忧。
“你总算醒了,你知道妈妈有多担心吗,我的宝贝儿子。”
江砚依偎在母亲温暖的怀抱中,仿佛回到了童年,那里有他久违的安宁与庇护。
然而,梦醒之间,现实的碎片重新拼凑,沈姝的离别依旧清晰如初。
“姝姝有来过吗?”
短暂的依靠后,江砚从母亲怀中挣脱,眼中闪烁着微弱的希望之光。
“儿子,我还想问你呢,你们俩怎么回事?”
江母满脸忧虑,语气中夹杂着不解与焦急,“我给她打了无数个电话,信息也发了,告诉她你生病住院,可她既不回复也不来看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她带着玥玥走了?”
这句话,与其说是疑问,不如说是江砚心底默认的现实,他的目光黯淡下去,没有再多说什么。
这样的事情,他知道,解释越多,只会让母亲更加忧心与痛苦,或许,时间会是最好的疗伤师。
“我们……可能要离婚了。”
“就不能和好了吗?”
江母的声音中带着恳求,毕竟是骨肉至亲,沈姝再好,也替代不了江砚在她心中的位置。
为人父母,总是期望儿女能够幸福安康,不受情感困扰。
“妈,我没事了,您别担心。”
江砚尽力安抚着母亲,尽管心中五味杂陈。
“好端端的喝这么多酒干嘛?把自己弄到胃穿孔,要在医院躺好一阵子,以后可不能再这样了。”
江母的眼眶泛红,泪水在边缘打转,她的声音颤抖,充满心疼。
“得多大的打击,才能让你借酒消愁到这种地步?你的心里,除了沈姝,就不能有别的了吗?万一你有什么闪失,我该怎么活呢?”
“都这么大的人了,得懂事点儿,听见没?”
江母苦口婆心地劝说着,尽管知道江砚并没有完全听进去,只是那“胃穿孔”的字眼,在他脑海中盘旋不去。
他在想,如果沈姝知道了,会不会来看看他,哪怕一次也好。
江砚清楚,自己这一次是真的栽了跟头,沈姝的离开在他心上刻下了难以愈合的伤口,那是一条漫长而曲折的愈合之路,尽头未知。
短短一年的婚姻生活,他对沈姝的依赖却超乎想象。
即便这段关系充满了名义上的不公,他仍然愿意紧紧抓住那表面的和谐,不愿面对失去她的现实。
他愿意承受所有的牺牲,只要沈姝能留在身边,哪怕那意味着她永远笼罩在陆谨言的阴影下,成为不可言说的秘密,需要自己去掩盖和维护,他也心甘情愿,无怨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