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苏绾回来,就一直昏迷着,因着进不了食,秦酌寒就总是给她喂水。
可她的身子本就弱,再加上接连几日的不进食,夜里竟然发起了高烧,给秦酌寒吓坏了。
立刻派人请来了医官,对于苏绾现在的状态,就连医官也无从下手,只得给她开了一记退烧的药方。
秦酌寒差商时予去抓药,声笙将煎好的药送到卧房。
夜里苏绾服了药却不见退烧,秦酌寒此刻也不管什么男女有别,更何况是自己的媳妇。
秦酌寒差人打了一盆水,遣散了屋里服侍的人,解开她的衣带,一遍一遍地给她擦着身子。
苏绾在他怀里,整个人软绵绵的,像一只乖顺的小猫一样,任他摆弄着。
直到到了第二日清早,秦酌寒摸着她的额头,不那么烫了,这才放心下来。
朝廷之事不等人,圣上将他放出来,自然是有用处。
白天秦酌寒要对付三位来自封地的王爷,夜里他就守在苏绾的床榻边上。
在秦酌寒看来这并不比打仗简单多少。
秦酌寒一早吩咐声笙照顾好苏绾,简单的洗漱一下就出了侯府的大门。
三位王爷暂住京城,总是住在宫里不是好办法,于是圣上就为他们安排了京中的别院。
秦酌寒的马车直奔盛千尘所在的地方。
他来不及身上的杏花别院的美,径直迈过门槛走进前堂。
服侍的下人一早通报,盛千尘自然是不敢耽搁,已经在前堂候着了。
秦酌寒自然要为以后做打算,此番苏绾的事情,打乱了他所有的阵脚。
她若是醒不过来,尚书令一家必须陪葬!
盛千尘瞧着秦酌寒进来,起身相迎,“侯爷看起来似乎有些憔悴。”
秦酌寒抬起眼皮,“广陵的兵力课可都已经准备好了?”他没空跟盛千尘打趣。
“自然,可封地的兵力但凡出城一步,圣上即刻就会得到消息,届时恐怕广陵的兵还没到,我就要做上一个造反的罪名。”
造反两字在盛千尘嘴里依旧好似不是什么大事一般,他一副懒洋洋的样子,甩开折扇在面前晃了晃。
“无碍。”秦酌寒冷声说了一句。
圣上之所以能够将他放出来,是因为有尚书令,若是有朝一日尚书令死了,秦酌寒就会像是一把断剑一般,被轻易的丢弃。
圣上绝不会留着他。
盛千尘听不懂秦酌寒的这两个字,更猜不透他心里想的事情,在他看来,广陵的兵就是秦酌寒的底气,能跟圣上和尚书令所抗衡的底气。
“广陵的兵出了城又如何?圣上知道了又如何?”秦酌寒回眸看着他,眼神里透着一股子坚毅。
这句话似乎一下子将盛千尘点醒了,圣上为何力保秦酌寒。
因为他是将!
大南唯一一个可拿下数十座城池,是能让突厥人听了名字便不敢入境的人。
秦酌寒并非真的想反,他本想杀了尚书令,随后自己一死了之,萧家大仇得报。
可每当他想起苏绾为了救她,甘愿前往忘忧塔的时候。
这条命就已经不再是他自己的了,他是苏绾的。
是苏绾用半条命换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