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死了,她该怎么办?
带着秦家三口过着苟且偷生的日子?
秦酌寒定然要为她铺上一条安稳路,能让她继续做想做的事情。
继续耀眼,继续发光。
他手上沾了多少血,无所谓,只要她还干净就好。
这次换他给她某一条生路。
盛千尘面上有些担忧,因为一个想法瞬间占据了整个心头,他战战兢兢的开口问,“你当真要反,立当年的太子为新帝?”
秦酌寒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却给人一种强大的压迫感,“为何不可?”
盛千尘觉得他疯了,“等新帝即位,谁又会留着一个当年曾造反过的人?”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道理,他怎会不懂!
“你糊涂!”盛千尘呵斥道。
“新帝没理由杀我。”秦酌寒说道,“此事不劳你费心。”
盛千尘瞧着他离开的背影,拳头紧紧攥住,秦酌寒可置身事外,那他广陵盛氏当真也能置身事外?
事到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开弓没有回头箭。
这帝位本就是太子的,早在十五年前该即位的人就应该是太子,而不是当时的献王。
因为献王即位,才让尚书令把持朝政十余年,若是没他秦酌寒,恐怕现在大南早就姓李了。
若是当年没有党争,萧家一族如今还可以镇守西北一方,而他更不用整日用性命去赌,算计朝堂的日子他已经过够了。
无论如何,尚书令必须除。
秦酌寒提袍上了马车,快到侯府的时候,听着商时予说,“侯爷,府上有客。”
秦酌寒闻言双眼微眯,撩开车帘,看了一眼不远处停着的马车,马车朴素瞧不出身份。
秦酌寒心里盘算着,他下了马车进了侯府,径直走到前堂,但见一人身材魁梧,体格矫健,端正的五官上,带着一股子的凌然正气。
“穆王?”秦酌寒小声呢喃了一句,接客的人是秦老爷和秦言之。
穆王与秦老爷年纪相差不大,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谈论着早些年在西北的事情。
秦言之瞧见秦酌寒进来了,开口说了一句,“大哥回来了。”
穆王起身朝着秦酌寒拱手,“侯爷。”
秦酌寒恭敬回礼,他还未摸清这个穆王的底细。
他示意穆王坐下,两人对坐,“穆王此番登门,所为何事?”
秦酌寒开门见山,毕竟朝中之人鲜少有人会登门拜访,更何况此人是来自西北的人。
穆王垂眸一笑,“我听说侯爷当年还是将军的时候,是来自西北的,今日特地命人带了些西北的特产,想着侯爷应该会想念。”
穆王没有用本王自称,秦酌寒面上带笑,开口道:“我已经离开西北很多年,早就没什么可怀念的了。”
穆王听出了秦酌寒的言外之意,心道此人戒备心太重。
秦酌寒起身,“穆王,不如你我二人移步书房如何?”
祸不及家人,秦酌寒的软肋如今就是这府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