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夏最先发现纪耀司情绪的波动,她伸手盖在他的手背上。
纤细柔软的手指滑入手缝中,从后扣住他的手,温暖他逐渐失温的手心,无声地给予他安慰与支持。
“你……都知道了?是我哥告诉你的。”
慕夏没有表现出一点惊讶,纪耀司先是惊讶,再然后他立即想到缘由,再后知后觉想起慕夏那句担心,原来话中有话。
“我哥果然是个混账,你都不会撒谎的,他就教你真话不全说。我就说,那时候你的担心格外深沉。”
偏偏那时候她还用了他无法抗拒的美人计,分散他的注意。
有些恨意烙印在心底,儿时产生的阴影,需要花一辈子的时间去克服。
纪耀司极力克制住情绪,他顾而言他分散自的注意,不让暴戾掌控自己。
慕夏越看他越心疼,爱意与不忍在胸腔缠绕发酵,她紧紧扣住纪耀司的手,鬼使神差地凑上去,吻住纪耀司。
她忘了周围还有很多人,甚至忘了小桌子的另一端,谢言就在。
浅浅的一个吻,像蜻蜓点在水面,在纪耀司心里泛起一圈圈涟漪,推开他心底的暴戾。
感受到纪耀司的情绪一点点缓和下来,慕夏下意识延长这个吻,唇瓣相贴,以方寸柔软安抚他不安的灵魂。
从八岁开始,就被他们塞狗粮吃。没想到都二十八了,还能有新的狗粮,二十年都不够他产生免疫。
谢言默默喝了口柠檬水,打了个饱嗝。
“夏夏,过去那么多年,你又来这招。”
纪耀司捧着她的脸,温柔地捏了捏他的脸颊,在她唇上深深一吮,才缓缓放开她。
初次与她相遇的时候,她比纪念还小。
当时他情绪低落,浑身阴郁的戾气,她却一点儿都不怕,不由分说抱住他,往他脸上亲了一口,告诉他亲过就要开心。
二十多年过去,当初的小女孩儿,成了他的妻子。
慕夏听称呼知道眼前的人换了一个人格,愣愣地注视了他几秒。
谢言还以为他们依依不舍,垮着脸,故意敲击杯子发出“叮叮叮”的声音,让他们看过来。
“我快撑死了,你们别再秀恩爱。”
纪耀司给他一个王之蔑视的眼神,又亲了慕夏一口。
谢言直接来了个靓仔无语的表情。
慕夏也无语,不过纪耀司不再露出可怕的表情,她就不计较了。
“他怎么出现在这里?慕氏集团什么时候跟他勾搭到一起?”
纪耀司见好就收,怕再刺激一下,谢言人跑了,他没法要情报。
他压下情绪:“应该和普夏集团要进军国内市场有关。我这二叔不知道什么时候跟普夏集团勾搭上了。”
“我还打听到,夏语到国内几天了,我二叔带他出席了几场隐秘的私人聚会。”
“我去探一探他。”毕竟他也该应酬了,来这参加周年庆,他自有目的。
纪耀司站起身,扣好外套的纽扣,随即朝慕夏伸出手,慕夏心领神会将手放进她的手心,让他牵自己起来。
纪耀司穿纯黑西装,慕夏穿纯白礼裙,两人不苟言笑,冷眼严肃的模样像黑白双煞。
可,两人相互为对方整理衣服的模样又特别虐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