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宾馆,我给老妈发了条微信,称自己去朋友家住了,老妈对我进行了一番严肃的批评教育,什么要明哲保身,不能胡来,什么要待人谦卑,收敛脾气,什么要爱惜身体,健康是福等等。
其实我自己心里掖藏的愧疚只增不少,春节期间,我只在家住了两夜,其余时间都挪出来陪王苓了,这是一种不能挑明说开的地下恋情,虽然身边的朋友已然明了,但我不想把家人牵扯其中,包括秦仂和渣哥,他们最痛恨我这种寻花问柳,不谙世事的人渣。
她还是那么放浪不羁,像一匹脱了缰的野马,尽情驰骋,纵横捭阖,急促的喘息加之香汗淋淋的体香,让整个房间都充斥着她的味道。
床头灯散发出暖暖的色调,在我和她的脸上铺设了一层金色的光辉,她薄唇微张,神情舒缓,宛若抵达了天堂,那里清风朗朗,斜阳高照,那里春和景明,上下天光,而我却在地狱的边缘徘徊着,她越是表现的沉醉淡然,我内心的罪恶就越深重。
夜深了,路灯高悬,街巷寂寥,在这家旅馆内,王苓气喘吁吁的缩在我的怀里,像是在轻声呢喃,又像是已经昏睡过去,我挑了挑眉,叼着烟说:“天亮后,我回家收拾行李。”
她扭动一下身子,抬起头说:“你要返程?”
我吐了口烟,没有言语,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她用指甲划动着我的胸口,轻声说道:“这么着急回去吗?好歹等到正月十五,你现在回去,装修工人也不一定上班的。”
“孙凯他们已经知道你和我之间的关系了,如果现在不走,我怕夜长梦多,传到我爸妈那里,恐怕就很难收场了。”
我撇了撇嘴,把烟掐灭,低下头瞄了她一眼,见她噘着小嘴,露出满脸哀怨的神色。
我叹了口气,看着她说:“再说了,早点回去,高兴的应该是你呀,除夕夜你就跑出来,你也不替你老爸想想,一年到头,就春节期间家人才会聚在一起,回去后,你也多陪陪他,免得又为你担心。”
王苓在我的肚皮上轻轻掐了一下,没好气的说:“你现在说话越来越像我老爸了。”
“那我该说什么,让你留在这里,永远不回去了?”
我捏了捏她那光滑柔软的脸颊,似笑非笑的说着。
她却一本正经的说:“我真希望如此,这个小城也蛮好的,可以在郊区盖一栋别墅,买一个很大很大的院子,里面栽花种树,在养两条大狗,无忧无虑的生活,不也很好吗。”
我干笑两声,揶揄道:“哟,你还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呢,我记得你之前说自己想去大海漂泊,看什么日出日落,看什么云卷云舒的,你都有过这样的胸怀,那这个小城定不会符合你的胃口,我说的没错吧。”
她瞪了我一眼,娇嗔道:“你的家不是在这里吗,难道你喜欢住地下室?”
“哈哈,不是我喜欢住,关键是欣妍她…”
意识到自己口无遮拦,在这个场合把欣妍搬出来,真是蠢的冒烟,我话锋一转,不慌不忙的说:“关键是不能一辈子都住地下室啊,不管走到哪,首先得有个窝才对,是不是?”
她冷哼一声,从我的怀里挣脱出来,便一把扯过被子,侧过身去。
“喂,你又莫名其妙的耍什么性子。”
我坐起身,挠了挠头发,看到她似睡非睡的背影,内心竟产生了一丝把她娶回家的想法,但只是一瞬,我便惊醒过来,事出总会有个结果,不管对错好坏,不管结果如何,都要有的放矢,坦然面对,深谙自己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越陷越深,却从未静下心来,把这段糟乱不堪的情愫捋顺个明白。
我拽过被子,钻了进去,抱着她说:“再给我点时间,好多事都要回去解决的。”
王苓枕着我的胳膊,喃喃地说:“但愿如此吧。”
我心里一悸,眨了眨眼睛说:“你是不是对我特别失望,至始至终,你有没有后悔过?”
她扭过身来,缩在我的怀里说:“当你跳下江桥,把我从水里捞出来的那一刻起,我就不明白什么是后悔了,你心地善良,为人随和,见不得别人受到伤害,在感情上,你进退两难,陷入囹圄,在事业上,你…”
她停顿了一下,我有些诧异,低声问道:“事业上怎么了?”
“事业上还不了解,毕竟店面还没开业嘛。”
她喃喃地说着。
“那你觉得前景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