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守在明月床边,明月似乎很痛苦,冷的时候浑身颤抖,牙齿打战,热的时候如被火烧,拼命踢开被褥,撕扯衣服,连呼吸都是灼烫的。
萧衍见他这样,很是焦灼:“司姑娘,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不,我们马上去鬼市看看。”
“鬼市?”萧祈不解,眉头拧成一团,“姑娘不就是鬼市神医吗,我们去鬼市找谁?”
司娆脱口而出:“我师父。”
萧衍更是不解,没有时间问太多,急忙和司娆一起带着萧明月赶往鬼市。
萧明月一上马车又开始打颤,他将萧明月紧紧抱在怀里,想要用体温温暖他,忽然,萧明月又发起热来,拼命地推开他。
“热,我好热,有火,火在烧我。”
他嘴里喃喃的说着一些呓语,“不要,不要杀我父皇,呜呜……我要父皇,我要母后,父皇,母后,你们在哪儿?”
司娆听闻,瞬间怔在那里,大脑一片空白。
强烈的震撼,让她在短时间内失去思考的能力,她呆呆看向萧明月。
不可能……
雉儿不可能会回来。
突然,萧明月睁开双眼,车厢里光线很暗,却能清楚的看见他双目发红,血光般的红,亮得刺目。
像是不敢相信似的,他直愣愣的盯着萧衍:“父皇,明月这是在做梦吗,母后呢,母后在哪里?”
萧衍已经完全愣住,根本不知道这声父皇的含义,他以为萧明月是哪国走失的皇子,神思混沌间认错了人。
听到这声母后,司娆像从梦中幡然惊醒,一下子从萧衍怀里抱过萧明月,然后紧紧握住他渐渐发凉的小手,声音近乎支离破碎,“明月,你认识……我吗?”
“母……”
他只说了一个字,忽然“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软软地倒在司娆怀里。
“明月!”
司娆仿佛心被剜了一样,痛得喘不过来气,凄厉的唤了他一声。
萧衍虽然也心急,但远没有司娆的痛彻心肺,他轻轻唤了萧明月几声,萧明月一点反应都没有。
到了鬼市,医案前已经排了长长队伍,见萧衍抱着一个嘴角溢血的孩子,身边跟着的司娆也全身是血,众人主动退让,让江弃先看孩子。
江弃见到司娆,露出疑惑的表情,将手搭到萧明月纤细的手腕上,脸色越来越凝重,司娆的心随之重重一落:“师父,他到底得了什么病?”
江弃没有立刻回答她,又翻开萧明月的眼皮瞧了瞧,慢慢从嘴里说出三个字:“离魂症。”
“离魂症?”
“嗯,我需要马上封住他的魂魄,不能被任何人打扰。”
司娆伸手一指:“就到那边毡房吧。”
江弃没有反对。
司娆以为要等一会儿,谁知不到片刻功夫江弃就走出毡房,司娆急问道:“明月怎么样了?”
江弃没有回答她,反问道:“那孩子是你什么人?”
司娆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萧衍道:“那孩子是我弟弟,我和司姑娘是朋友,江神医,我弟弟他怎么样了?”
“情况很凶险,我需要将孩子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