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正面询问老薛无法得到什么信息,那只能选择暗中跟踪了。
老薛几乎负责养济院内所有的杂事,包括院内人员的衣、食、住。飞蓬一连跟了他两天天,他并不是每日都出门,第一天他整日都待在院内,第二天他一大早出了门,先是去了米行,在店里看了一下米,同掌柜说了几句话后两人进了里屋,后来飞蓬找了掌柜的问话,掌柜的说老薛找自己是照杜宝山的吩咐来谈米价,养济院向来都是在这家米行买米。
米行出来后老薛又去了一家布庄,据布庄掌柜的说法他也是去谈价格。
飞蓬在跟踪中暂时并未发现老薛有什么出格行为。
幸儿的外祖父和舅父已经从玥城来到了荌州,魏天明夫妇的尸体不方便再颠簸运回玥城,他们打算就将二人下葬在魏天明的家乡,同他的父母安葬在一起。
老人晚年丧女,他一见到幸儿,想到好好的三口之家才分别几日,就只剩下了这么一个咿呀学语的孩子,忍不住抱着幸儿嚎啕大哭起来。
幸儿不懂发生了什么事,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外祖父,然后转头去找袁清,伸手想她要抱。袁清眼见这一幕忍不住心中泛酸。
等到魏天明夫妇下葬后,幸儿也就该跟着外祖父和舅舅回玥城去了。自从幸儿被救起,每日都是袁清照顾着同吃同睡,想到就要分开,她心底一股不舍。
三爷自然懂得袁清心里在想什么,安慰她道:“有外祖父和舅舅的照顾,幸儿会过得很好,你不要担心。若实在不舍,跟他们家认个亲戚,我们将来也可以多去看他。”
“有你相王做他的亲戚,将来定没人敢欺负他,我放心多了。”
“我心思钝,还要靠你多多上心。”
“老人家晚年丧女,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个案子只有尽快告破才能安慰他们的心,明天我要再去养济院找老薛!”
第二天袁清走到养济院门口,发现大门紧闭。她推门也推不开,门是从里面锁上了。
她从门缝里看进去,院子里的地上有一块白布,白布下面很明显躺着一个人。
发生了什么事?
滕子龙用力敲打着门,对着里面大喊:“开门!开门!杜宝山!老薛!”
老薛从屋内匆匆跑了出来,口鼻处还蒙着一块布:“王爷,莫要靠近了,院里昨晚有个老头发热,全身都是红疹,小的去请了大夫过来,大夫说很有可能是天花,没想到今早他就断气了。院主把门锁上不让人进出,怕传到街上去,想派个人去官府通报都出不去了!”
天花在这个时代是瘟疫,危害极大,唯一能控制病情蔓延的办法只有隔离,如果真是院内爆发了天花,杜宝山这个操作倒是很正确的。
滕子龙知道这事非同小可,问道:“大夫如何说的?可能是天花,还是确认就是天花?”
老薛站的离门远远地地方,扯着嗓子喊:“大夫昨晚来看的病,说是症状像极了天花,后来就走了。早上人才断的气,这大夫还没来过,小的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杜宝山在哪?你让他过来见本王!”
“院主正在命人把这得病老头的东西收拾出来烧毁,小的这就去叫!”
老薛跑回去叫人了。
袁清和三爷面面相觑,觉得这天花来的时机非常凑巧,但天花也并不是人为可以操控的,何况老薛根本没这个能耐。当然,二人也都知道这个天花是真是假,还有待确认。
杜宝山过来了,口鼻上同样蒙着布。
“王爷,劳烦王爷去一趟官府,将这里的情况告诉给傅大人,请他定夺该如何处理此事。小人是万万不能出这个门了,以免给荌州百姓带来灾难,王爷,拜托了!”
“荌州百姓也是本王的子民,此事自是本王该做的。院内其他老人情况如何?可还有其他人出现不适状况?昨晚请来的是哪个大夫?本王需要去找他详细了解一下。”
杜宝山有些支吾道:“……还有几人也出现了不适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