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出狱后,在和骆士宾喝酒的时候,骆士宾酒后吐真言,当初的那个人是他杀的,涂自强不过是给他背了黑锅而已,此时的骆士宾已经功成名就,得知真相的水自流顿时对这个曾经的手下起了杀心。
而水自流对付骆士宾的办法,绝对称得上简单而行之有效,他利用周秉昆的善良老实,在这个老实人的心中埋下了仇恨的种子,他先是把涂自强死亡的原因透漏给了周秉昆,然而周秉昆实际上和涂自强之间也只是上班那短短几年的接触,而且事情过去太久,他远没有水自流预想中的那么愤慨。
见此计行不通,水自流转头又换了突破口,对着周秉昆开口说道:
“骆士宾胆大,生意越做越大,但是他的生育能力在狱中被人废了。楠楠是他唯一的亲人,他肯定会来和你争孩子。我太了解这个人了,也许为了孩子他连郑娟都会争。但是为了涂志强,我会帮你的。”
这话果然戳中了周秉昆的痛点,听了这样的话,周秉昆面露凶光的开口说道:
“他敢那样,我杀了他!”
就这样,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骆士宾和周秉昆两个人,最终都没能逃过水自流的算计,最后一个伤重不治身亡,一个锒铛入狱判了十五年,而作为幕后策划者,水自流全身而退,甚至在法庭上惺惺作态的作为被害人的好友,帮助周秉昆辩护,好人都让他给做了。
刷了好几遍剧的叶晨,深知水自流的心思缜密,面对这种老硬币,叶晨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而且这些孙子,叶晨是一个都没打算放过,至于涂自强的死亡,他更是不会去阻止,这种杂碎,死了也就死了,省的他活着浪费空气了。
这一天,“九虎十三鹰”集体住进了某县的招待所,一方面享受身心放松的愉快,一方面开会总结成功经验。他们所持的盖有公章的介绍信上,写着他们要开的是一次职代会,会后将由吉春市某级G委会结账。盖有公章的介绍信纸是他们偷的,所以招待所的同志信以为真。
他们这次在火车上“蹬大轮儿”掏上了,遇到了一群有钱的主儿,一伙从燕京过来吉春是检查工作的领导,一行十几人乘软卧车厢,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他们的钱包、手表和鞋靴都不见了。有人连裤子都不见了,在厕所找到的,被从裤裆剪成两片,挂在了墙上的挂钩上。
吉春市铁路公安处简直炸了庙了,这次的影响简直太坏了,这让上级的领导怎么看吉春市啊,作为现管的铁路公安处,更是被推上了风口浪尖,所有人都点灯熬油的守在单位,分析案情,制定抓捕计划,然而因为事发突然,所有人都抓不着头绪。
正在所有的公安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有人送来了一封投在了门卫的匿名举报信,铁路公安处处长在接过举报信看了一眼后,瞳孔瞬间缩成了一根针,眼睛瞪的跟个铜铃似的,还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自己手底下这群人正为了找不到线索而发愁呢,这边就有同乘一趟列车的匿名乘客送来了举报信,举报了这伙人的行踪。
铁路公安处的同志第一时间来到了匿名信里说的那家县招待所,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们先是便衣找到了招待所的负责人,亮明证件后,跟他打听有没有一伙人入住进来。这时就听招待所的负责人说道:
“还真有一伙人住进来,打燕京过来的,介绍信上写着是来开职代会的。”
前来询问情况的公安,面面相觑了一眼,然后不露声色的对着负责人开口问道:
“你能把他们的介绍信拿过来给我们看一眼吗?”
负责人找出了“九虎十三鹰”留在他这里的介绍信,办案人员看过之后,确认了这伙人就是犯罪嫌疑人,实锤了!他们立马出去叫来了支援。外面等候多时的公安前后包抄,把招待所围了个水泄不通。
“咣”,房门被公安一脚踹开,然而里面的一幕却让他们大跌眼镜,“呕!”,公安差点没被恶心吐了,回去要洗眼睛了!只见两个赤果果的人在那里嘿嘿嘿,关键他们都是男的。
在从街道主任那里确认了插队所在地,母亲李素华回家帮闺女周蓉重新打点好行囊,然后对着周蓉说道:
“你都已经眼瞅着二十了,照理说我不该像小时候那么教育你了,只希望你凡事三思而后行,不要轻易地做决定,在那边过的苦了,就回来看看,妈在家给你做好吃的。”
说完,李素华没再看自己的闺女,只是有些迟缓的转过了身,继续忙着自己手头的事儿。周蓉从没见过母亲这么对自己,她能从母亲的眼里看出她对自己的一丝失望,只不过此时的周蓉还是认为自己做的没错,生命只有一次,追寻自己的真爱哪不对了?
善于察言观色的叶晨,第一时间看出了姐姐周蓉脸上的执拗,他笑了笑,没再做声,从车站回来之后,他连话都懒得跟这个恋爱脑说上一句。叶晨深知,属于蔡晓光的苦难才刚刚开始,以周蓉的性子,哪怕是在吉春周边插队,也还是会和冯化成继续保持联系,直到她上了大学,见识了冯化成的真实面目后,这种情况才会有所好转。
没有周蓉在的时候,叶晨和母亲在一起生活,两人之间有说有笑的,而周蓉的回归,打破了这样的局面,晚上吃饭的时候,母子三人在饭桌上一言不发,那种感觉别提多别扭了,屋里的氛围就好像是一个高压地带,一丁点的火星就能引起巨大的爆炸,叶晨才不会在这个时候胡乱插嘴,去触这个霉头。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叶晨和母亲李素华送周蓉再一次的踏上了旅途,看着消失的客运汽车,叶晨能从母亲的眼中看到一丝不舍。父母往往都是这样,嘴上说的严厉,心里总还是心疼自己的子女。叶晨上前搀着母亲,开口说道:
“妈,都在一个城市,只不过她去的是农村,想见一面还是很容易的,这下你也不用再担心是我爸那边不好交代了,你也可以放下心结了。这段时间你都瘦了,我前些日子在后院儿冻了两块豆腐,昨天做饭的时候,我看家里还留了点囊囊踹,晚上切点酸菜炖一炖,给你好好补一补。”
这种肥肉边角料,在东北方言里叫做囔囔踹,是对老母猪下腹部猪肉的称谓,也叫滚刀肉,切割困难,口感很差,除了炼油外勉强可以炖烧卤制,换作是现在,人们看都不会看上一眼,然而在当时那个物资匮乏的年月,没有人会嫌弃的,好歹也是肉。
听着叶晨的话,李素华笑了笑,用手掌摩挲着叶晨的脸颊,开口说道:
“我老儿子长大了,知道心疼人了,好,回去妈就给你炖。”
叶晨笑了笑,对着母亲开口说道:
“今儿个啊,您就回去歇着,啥都不用你干,一切都交给我来忙活,今晚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李素华听了儿子的话就是一愣,她在心里还是不相信儿子会做好饭的,不过还是没打消儿子的积极性,开口回道:
“行,今晚妈就等着吃现成的!”
家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街道把叶晨安排到了木材厂去上班,叶晨被分配到了出料班组,在这里他遇到了自己曾经的那位邻居,涂自强。
周秉昆与涂志强同是在共乐区光字片出生的,涂志强比周秉昆大两岁,周秉昆一向叫他“强子哥”,而涂志强总是叫周秉昆“昆儿”。他俩的家住前后街,二人是“发小”。
无论涂志强还是叶晨,都没跟别人强调过他俩是朋友,但厂里的人都认为他俩当然是朋友——在出料班,他俩还是同时干活儿同时休息的“对子”呢。电锯一响,出料是累死人的活儿,两两一组,轮番出料。
这种活儿只有那么一种干法,一组干一组歇,才可持续,不至于将人一个个全都累趴下。涂志强与叶晨抬沉重的木梁时,总是尽量往木梁的中间移肩,那样叶晨肩上的分最会减轻些。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叶晨知道他是个同性恋的缘故,对于涂自强这种所谓的照顾,有种本能的抵触,总是感觉他别有用心。
然而为了掌握涂自强的基本动向,叶晨不得不强忍住心中的不适,跟这位“强哥”日间熟悉起来。叶晨穿越到了这个时代,取代了原来的周秉昆,他当然知道这涂自强是个什么货色,而且坊间关于涂自强的议论也有不少,他来到这里也有些日子了,自然是有所耳闻。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叶晨既然已经打定了主意,跟这伙人过过招,自然是要把准备工作做在前头,他每天下了班闲来无事的时候,都会利用自己精湛的侦查技巧,悄悄尾随在他们身后,意在摸清这伙杂碎的底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