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昏沉这些天了,起来换身衣服,下午阳光好,去院里晒晒太阳,对了,还要给你爸去个电话,好在你先前昏睡过,他心里有底,不然指不定得多上火呢。”
小龙舅交代了几句就要出去,“三爷晚上能回来,有啥话你们师徒俩饭桌上就聊了。”
说到这他还有点咬牙,“上回给张大爷驱邪的事儿是武妹撺掇的,今天这送温暖的馊主意又是戚屹候出的,这帮小子,有一个算一个,都能使坏。”
“但应应你记着,你是吉人自有天相的,他们越是坏你,越是在帮你,不说你这七千块怎么赚的,今天要是没鼓乐队闹一出,你兴许还得多睡两天。”
我跟着点头,这倒是。
走到门口小龙舅脚步一停,“不过要是从这群矬子里面拔将|军,三爷身边的小子,还真就乾安凑合,起码他只是嘴巴坏点,人还算实诚,不阴损,行吧,你换衣服吧。”
“等一下。”
我突然想起点别的事儿,“小龙舅,我昏睡的时候,您给我喝的固魄汤里面到底加什么了?”
“不是和以前一样吗?”
小龙舅不解,“东大爷煮的味道不对?”
我嗯了声,“味道很怪。”
“那等晚上你问问三爷吧,估摸也是为了你身体好的。”
小龙舅情绪也是一阵一阵,关门时还叹出口气,抬脚离开了。
我坐在床边又继续吃起了零食。
这七八天我并不是无意识的昏睡。
尿急了我不但能眯着眼自己晃晃悠悠的去洗手间,连小龙舅给我喂固魄汤都知道。
舌尖还能品出这汤的味道不对,和凤姨在家熬得不太一样。
甚至和我刚来时喝的汤水都有差别。
先前的汤喝起来有点像加了纸灰和糖的绿豆汤味儿。
谈不上好不好喝,能接受。
小龙舅喂我喝的汤除了豆子和纸灰还有一股很浓的胭脂味儿。
貌似谁把口红融汤里了。
味道特别腻。
我醒不过来还难受,昏昏沉沉的别着脸表示不喝。
跳跃的神经还在想喂我喝汤的人到底是谁。
也许不是小龙舅。
而是慈阴那边搞什么阴招子了。
她在暗处看到我给张大爷驱邪了,觉得我风采超群了,不是蚂蚁了,要提前弄死我了。
胡思乱想间小龙舅很生猛的把汤硬灌到我嘴里,看我呛了还给我拍着后背,“应应,这汤你得喝,不喝完身体就不爱好。”
我一听是小龙舅的声音,也就把汤咽下去了。
身体倒是没什么特殊反应,就是醒不过来。
无论我是迷迷糊糊,还是深睡眠,耳边总会听到师父的声音。
他那嘴好像是上了发条,不停地在我耳边说着话。
听到我很累很累,翻来覆去时还能听到床板的嘎吱声。
最难受的档口,我有点发烧的症状,身体忽冷忽热,沉沥沥的似浸满了水。
那不知是昏睡的第几天,我一边听着师父的声音一边流泪,情绪很莫名。
耳边的声音戛然而止,隐隐约约的,我感觉到有人进到了卧室。
本以为是小龙舅又来给我灌汤了,谁知额头被人轻触,旋即就被敷了毛巾。
谢叔轻叹一声,拽了把椅子在我床边坐下,“委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