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着,伸手就去推他的脸,不过手刚伸出去,就被捉住了手腕,紧接着,便又贴上来了。
不仅如此,还眯着眼睛冲我偷笑。
我一阵不爽,张口咬了他一口,毕竟不是真的想拒绝,自然是不会用力的。
他自然也是懂得,低低的“呜”了一声,便把我紧紧搂在怀里,霸道地将一切全都夺走了。
繁华这人是不能给他轻易开头的,这天,直到晚上睡觉前,他还一直缠着我要一个睡前吻。
这两周我们是住在同一个房间的,毕竟是夫妻嘛,睡在不同的房间就很奇怪。
不过繁华是很老实的,作为一个粘人包,他只是喜欢搂着我,有时我半夜被热醒扯开他,很快就又被他缠住了。
这天我给他好几个晚安吻,终于如愿睡了过去,不过睡了没多久便感觉到了一阵奇妙的空虚。
睁眼时,发现卧室里竟然只有我自己。
繁华呢?
我其实是很想起来找他的,不过实在太过困顿,不自觉地又睡了过去。
只是这件事盘亘在心里,我自然是睡不好的,不知过了多久,才感觉身边一动,一股热气夹杂着浓郁的红酒香味儿袭来。
这家伙……居然趁我睡着还偷亲我。
我忍到他亲完,想要悄悄眯起眼吓他一下,然而就在这时,繁华忽然出了声:“菲菲……”
嗯?
他说话的同时,我感觉到有个柔软的东西在蹭我的脸,应该是他的脸颊。
“老爷子说你心里还是有我的。”他轻轻地说,“我好高兴……”
范伯伯真是乱说话。
我不是都反驳他了吗?!
一把年纪了还打小报告,下次再也不帮他收菜了!
“我好高兴……”
我胡思乱想着,耳边传来繁华的呢喃,“我还以为你完全不爱我了……”
说到这儿,他语气沙哑,我也警觉起来:这委屈的语气,不会是又要哭了吧?
想到这儿,我不得不出了声:“高兴于是就跟他喝了个烂醉吗?”
繁华身子明显一僵,我睁开眼,摸着床边的按钮,打开了床头灯。
昏黄的灯光下,繁华的脸色很白,目光有些昏沉,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憔悴。
周围酒气浓郁,这气味儿真是讨厌,我忍不住横了他一眼,说:“自己做完手术才多久?就大半夜跑去跟老伯伯喝酒,你不怕喝出问题,老伯伯不得休息吗?”
繁华铁定是被我吓了一跳,他愣了一下,随后弯起了眼睛,凑过来靠到了我身旁,撒娇似的说:“就喝了两杯。”
“那你的酒量可真差。”我说,“两杯就喝成这样子。”
“哪有差?”繁华说着,伸手握住了我的手,“我还很清醒的。”
“噢,你很清醒。”我说,“那是谁刚刚一直叨叨说‘还以为你完全不爱我了’,还哽咽。”
“我哪有哽咽?”繁华就像被电到了似的,立刻翻身撑在了我的身上,说,“你看我哭了吗?”
他脸上很干净,眼睛虽然有点红,但也可能是困得,毕竟现在都好晚了。
但我还是说:“也许是把眼泪擦掉了吧。”
“喂。”繁华眯起眼,捏住了我的下巴,“你该不会又在心里说我是哭包?”
“瞎说……”我故意看向别处,耍赖道,“我才没有。”
繁华仍旧捏着我的下巴,我的目光可以看到他正瞬也不瞬地盯着我。
不过这种盯着并不令人感到恐惧,而是含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