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崇州准备一睡泯恩仇,她却铁了心吊着他。
坐上车,他略一抬头,注视11楼的窗户。
等了一会儿,沈桢悄悄掀窗帘,鬼鬼祟祟观察楼下。
视线相对,他淡定极了,倒是她慌张得可爱,一缩,消失了。
就好像,披着狼皮的绵羊。
姿态很横,肉还是软软的,娇娇的。属于有骨气,没杀气的小女人。
陈崇州笑了一声,开车去酒店,在郑野名下的套房睡了一觉,七点多,接到他电话,问喝不喝酒。
“在哪。”
“爱尔兰,VIP皇冠卡座。”
陈崇州一言不发摩挲着手指。
爱尔兰是陈政以他司机的名义开办的,倒也不清汤寡水,合法范围内,生意搞得挺红火。
比新世纪的消费高不是一点半点,不过有钱有势的商人,冲陈政的面子,都买账。
“赚钱了?”
电话那头喜滋滋,“东港那块地皮,批给我了。”
陈崇州下床,系皮带,“谁在。”
“就那几个人。”
半小时后,他在卡座和郑野碰面。
郑野没想到他来,以往约十次,至少五次他不赏脸。
“找新女友了?”
“没找。”陈崇州叼了根烟,声音喑哑,“没兴致,过来喝杯酒。”
这落寞憋屈的劲儿。
“她又招你了。”
郑野由衷觉得,那女人手段了不起。
拿人,不算本事,不经意拿人,对方还上钩,被她生生拿住了,这是道行。
倪影刻意拿过他,得逞了,沈桢根本不拿,陈崇州自己玩上头了。
郑野一招手,角落坐着的何珠珠起来,蹲在他脚下。
“陈主任心情差,好好安慰。”
何珠珠点头,“没有比我擅长安慰男人的。”
他凑近,闻了闻她唇膏,“吃过树莓吗。”
“吃不惯,太酸。”
“他爱吃,让吧台调一杯树莓鸡尾酒。”
何珠珠挺惊讶。
关于树莓,有段前尘往事。
倪影不吃任何水果,只吃树莓。
法国留学那阵,当地同学摸透她嗜好,在树莓果酱里放有问题的佐料。
陈崇州无意撞上一回,领头的男人当时和倪影挺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