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凤被派去跟着齐雁来,她们本就是姐妹,眼下只有她才能很容易地得到齐雁来的信任。
果不其然,当齐雁来看到她的时候,直接抱了上去:“姐,父亲不在了。”
“我知道了。”楚天凤没有流泪,只是一阵阵心酸而已。当着自己妹妹的面,她无需隐藏自己的悲伤,恨不能狠狠地哭一场。这么多年的磨难早已让她心硬如铁,即使极其伤心,也只能这样了。
她早已经流不出眼泪了,无论多么悲伤,都不能用泪水发泄自己的情绪,所以看到妹妹流泪,她一时间觉得很羡慕。
“我之前忘了,我还有你。”齐雁来很快止住了眼泪,朝着她勉强地笑了一下,“我们为父亲报仇吧。”
“你想如何做?”
“杀了那个皇帝。”
楚天凤搂着她,耐心地劝道:“你自己也知道这不可行,无非就是说出来泄愤罢了。如今新皇才刚登基,天下正是不稳定的时候,他也没有儿子,一旦死了就彻底乱了套了。先不说其他皇子会不会争夺,周边的国家也会趁乱过来的,到时候父亲拼死守护的山河被践踏,我们即使出气了又当如何?”
其实齐雁来不是想不到,而是不愿意想,她不愿考虑什么民族大义,只想要自己痛快才好。万幸的是她身上的鬼气已经被牢牢地控制住,不然此刻她心神大乱,肯定要被鬼气控制的。要是那样的话,就真的难办了。
不过她好歹是听劝的,虽然与楚天凤的感情不深,但眼下却是她唯一的亲人,她不由自主地依赖信任。
楚天凤先是带她去看胳膊,指数普通医馆都对这种情况没有办法,两个人边走边打听,总算是在乡下人家里打听到了一个厉害的医师。当然是沈砚白安排的,为了不让她起疑心,没有很容易地让她得到救治,而是通过一个又一个人传消息,才最终找到了神医。
她现在正是敏感的时候,太过容易的话绝对会让她怀疑,被发现是他安排的肯定是要拒绝的,再找一个这样的医师就难了。
“孙医师好,我带妹妹来看病。”楚天凤扶着齐雁来小心地走进这个满是瓶瓶罐罐的茅草房子,心想这么破的房子岂不是一阵大风就要刮走了,罐子都得碎成渣了。
孙医师年纪不大,但是须发茂盛,不像个治病救人的医师,反倒像个打家劫舍的江洋大盗。若不是她们有些功夫在身上,可不敢到这荒郊野岭来找他。难怪他虽然医术高超,但在江湖上寂寂无名,这样貌要负很大的责任啊。
“过来瞧瞧。”他是受了沈砚白之托,在此专门等着她们的,他早就不在这里住了,这里只是专门用来放一些药罐子的。
任何微小的动作都会带来钻心的疼痛,但齐雁来面容沉静,好像并不在意这个疼痛。
“我需要摸你的胳膊看看骨头的情况,你可成亲了?”男女有别,他还是得问问的。
“没有,您随意吧。”齐雁来根本不愿想到沈砚白,干脆地说了没有。
孙医师笑道:“有些姑娘宁愿砍了胳膊都不愿意让人摸的。”
“我不是这样的姑娘。”她也不觉得是被人轻薄了,毕竟是来看病的,不动手又怎么好治疗呢?
“骨头已经归位,但毕竟碎了没有办法马上长好,我看你是有些灵力的,不如用你自己灵力修复,以后再受伤也能自己动手了。”孙医师最厉害的地方就是懂得用灵力修补身体创伤,不过这是独门秘笈,若不是欠了沈砚白天大的人情,才不会教她呢!
“不知如何感谢医师呢?”齐雁来不相信他无缘无故地帮助自己,觉得肯定是要有所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