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武。。。。。”
久未升堂问案,原本除恶扬善,庄严肃穆的公堂,自魏长空继任句容县令以来,不知何时,早已沦为了令蒙冤受屈者,望而生畏,谈之色变得摆设,
然,时隔一年有余,悬挂于公堂正上方,“天公地道”的牌匾,随着两排魁梧健硕,神情肃然的衙差,手中的水火棍重重敲击地面,厚重深沉的“威武”二字,震下了片片灰尘,
戏台已然搭好,观众也已就位,此刻极具正气的魏长空,好似不经意间的扫视了一眼距内堂八丈外的人群,
继而凝视着堂下一位二十出头,头戴儒巾气质儒雅的青年,重重的拍下了手中的惊堂木,瞬时让大堂内外,一片寂静,
“。。。啪。。。”
“堂下何人?见着本官,为何不跪?”
所谓腹有诗书气自华,明显气度不凡的青年,未见丝毫慌乱之色,从容自若的拱手抱拳,敷衍似的微微躬了躬身,
继而又掏出了自己的身份文碟,缓缓展开,“小生姓丁名鹏,字义珍,乃洪武三年举人出身,见官自然无须下跪!”
丁鹏嘴角处的一缕嘲讽,以及极其敷衍的行礼,虽令魏长空心中不悦,却又难以发作,毕竟,举人见官不拜,乃朝廷制度,
更何况,魏长空猜测,那位此刻极有可能隐匿于人群之中,注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又岂能因小事,坏了自身所谋之大事?
为展现自己的气度,魏长空起身抱了抱拳,对一旁的衙差摆了摆手,
“即是朝廷孝廉,自当享有见官不拜之权,来人,搬个凳子过来,让丁孝廉坐着回话!”
“是,大人!”,片刻功夫,衙差便从侧堂抱来了一张圆凳!
“谢大人赐坐!”,丁鹏一撩衣摆坐下,再次敷衍似的拱了拱手!
为使堂外围观的百姓尽收耳底,此刻正气凛然的魏长空,原本极具磁性的嗓音,更显浑厚有力,
“丁孝廉,有何冤情,尽管一一道来,本县为官以来,最恨为非作歹奸佞之徒,
也决不允许,本县治下,这块天公地道的牌匾之下,藏有作奸犯科的鬼魅魍魉存在,
凡句容治下,但有冤情,本县定会为其伸张正义,还蒙冤者一个公道,无愧本县项上这顶乌纱,勿使本县头顶这块牌匾蒙尘!”
原本身为一方父母官,这极具感染力的一番话,百姓闻听,本该顿时爆出阵阵喝彩之声才对,
然而,此刻堂外的近千百姓,却并无一人为之喝彩,尽都面无表情的望着唱独角戏的魏长空,
“。。。威。。。武。。。”
好在身为衙差班头的杜天斌极有眼色,对堂中衙差使了个隐晦暗示,率先抬起了水火棍,与众衙差一道配合,方才缓解了魏长空的尴尬,
“都说破家的县令,灭门的知府,照今日小生所见,看来句容关于魏大人的传闻,乃缪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