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璜。”
贝特朗说:“唐璜·迪厄多内·波旁。”
-
-
使馆的静谧休息室内,唐璜沉默地独坐着。
“真是遗憾啊,少爷。”在他身旁的随从感叹:“这一次看来是见不着您那位好朋友啦。”
“遗憾?”
唐璜看了一眼他的随从,戏虐地笑了:“你是感觉到遗憾,还是庆幸呢?要知道,他现在可是诸国中出名的邪魔猎人,犯到他手里的黑乐师从来没有一个好下场。
老鬼你听说他来不了,心里恐怕开心的厉害吧?”
“少爷言重啦。”
随从勉强地笑了笑:“在下早已经洗心革面,很久没有跟往日的圈子打交道了。恐怕大家都以为布雨师已经死了吧。”
“这样才是最好呢,老鬼。”
唐璜撇了他一眼,察觉到他眼底的心痛,笑容就忍不住嘲弄:“也只有你才会把那个称号当做宝贝。
只不过是杀了几个人,你就被圣城追得像是兔子一样满地跑,你数数你那些狗屁的朋友有几个好下场的?
可怜的老科尔伯啊,为什么不把眼界放远一点……”
他勾着‘布雨师’的肩膀,轻声说出了他本来的名字:“等我那位便宜爸爸当上了皇帝,我们放手施为的时候就要到啦!
只要掌控了那个老家伙的生死,我们什么得不到?
你想要杀人?只要你挥一挥手指头,就有无数人去帮你杀人,抢着帮你背黑锅!你想要权利么?财政总监这个位置怎么样?不满意的话,王室国务秘书?海军大臣?更或者……勃艮第的首相?
和这些近在眼前的东西相比,什么狗屁大源,难道值得你在死了一次之后再死一次去追求?那个一毛不拔的狗屁神灵,难道值得你再去为他赴汤蹈火?
别开玩笑啦,科尔伯,你的未来就在脚下。
只要你跟着我走,一切东西都唾手可得!”
科尔伯沉默许久,轻声叹息:“少爷,像你这种天打雷劈的混账,没有堕落成妖魔,真是没天理啊。”
“堕落?凭什么?”
唐璜轻声笑了:“你们的心里哪里有我脏啊
。”
“回头给叶子送一份礼物过去吧。”
唐璜重新扣好了领结,笑容愉悦:“真期待啊,叶子看到我现在的样子,会不会被吓一跳呢?”
他推门而出,走进宴会厅之中。
-
宴会,迎来了最*。
来自三一圣诗班的歌者帕蒂女士受邀前来,为这一场盛典献上了表演。
这一位放弃了乐理和乐师之道,专注颂唱和旋律的高音歌者,已经是音乐界不折不扣的大师。每年冬幕节的教皇布道都会由她引领圣诗班吟唱圣诗。
那歌声被比喻为天国之圣光,普照人间,令魂灵得救赎。
在柔和的灯光之中,盛装的帕蒂女士牵着长裙,登台,微微屈膝行礼,迎来了一片喝彩与惊叹声。
苍老的女性歌者已经有了白发,可是不减雍容,反而整个人都充满了尊贵气息,伫立在台上的时候不像是优伶,反而像是舞台的主宰者和皇帝。
观众们要虔诚地想她低下头,渴求歌声,宛如渴求甘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