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非凡顿时傻了眼,他的承诺成了泡影。追根究底是自己辜负了曦梦,把她欺负跑了。她与家里断绝来往,能到哪去?他的心像无数双手紧紧攥紧,艰难的吐出几个字:“知道她去哪了?”
姬鸿志见玩笑开大了,连忙倒了一杯水递给他安慰道:“曦梦找瑾萱有事,今天不回来。她没说要离开,我,我跟你开玩笑。我就是想看看你还在不在乎她。”
非凡握着水杯,手抖动个不停,嘴巴也跟着颤抖着:“你说的是真的?可是曦梦手机关机了。”
“或许没电了。你要不放心就给阮瑾萱打个电话问问不就知道了。”
姬鸿志见于非凡望了一眼手机犹豫起来,他用自己手机拨通阮瑾萱的电话,“瑾萱,于非凡找你有事。”
说完,姬鸿志把手机递给于非凡。
手机那端传来嘈杂的声音,于非凡听到瑾萱询问自己,“于厂长找我有何事?”他沉吟道,“阮姐,曦梦在你那吗?麻烦让她接一下电话。”
阮瑾萱和杨曦梦正在商场逛街,她望了眼身旁的曦梦捂住手机话筒,咯咯笑道,“你手机关机,你的于大厂长认为你离家出走了。他让你接电话,你要不愿意接我就说你不在。”
曦梦心想若是这样小豆包还不得疯了。她抢过手机说道:“你找我干什么?怎么我和瑾萱逛街你也要管着?”
非凡听着曦梦不善茬的语气,却笑出了声,“我没这个意思,你很久没去逛街了,买一些自己心仪的东西也好。”
突然,曦梦沉默下来。是呀,有大半年没去逛街,没去购物,任何聚会也没参加。整日灰头土脸的疲于奔波公司的业务,却没个结果。
持久的沉默让于非凡觉得曦梦的情绪,他急急地喊道:“你想买什么尽管买,我卡里还有钱这就转给你,别太对自己苛刻了。”
“于非凡你真讨厌!”杨曦梦说着眼眶一酸,泪水顿时夺眶而出,如决堤洪水无法控制,她的声音跟着变了调,“用不着你献殷勤,管好你自己吧。”
于非凡握着手机一时不知说什么好,默默地将自己卡里的钱转给了曦梦,“钱给你转过去了,你和阮姐慢慢逛,我挂了。”
于非凡听曦梦没有再说话,无奈地摁下结束键,将手机还给姬鸿志。愁绪爬上他的心头,他听到胖子由远及近的喊声:“姬总监入窑完毕,请指示!”
于非凡忽地站起,一边拍打着身上的砖灰,一边说:“你让他们回去休息,我去封窑烧窑。”
姬鸿志嘴角勾起春风般的笑意,扯着嗓子冲外面喊道:“咱们于厂长让你们回去休息。”
“好勒!”
喊声消失,屋内一片静寂。于非凡套上军绿色棉大衣,望着桌上的冒着热气的泡面,拉开椅子坐下,唏哩呼噜吃起来。
姬鸿志站在一旁俯身调侃道,“你不是要绝食么,怎么扔掉颜面肯吃饭了?”
“颜面算个啥,再要颜面老婆就要跑了。”于非凡三下五除二将一大海碗里的泡面加汤吃了个干净。他打了个饱嗝,下意识摸着鼓起的肚皮,“吃饱喝足,准备干活去!”
他拉着愣神的姬鸿志往外走去,姬鸿志突然挣脱他的手,抗议道:“于非凡,你把我那份吃了,我还饿着肚子呢。我要罢工,你自己烧窑去吧。”
“额——两个人的饭。”于非凡转头看着直径三十厘米的海碗,扶额无语。天啦,我说这么撑呢,原来吃了这么多。他推门望着被夜色包裹的砖窑,“我去烧窑你自己弄点吃的吧。”
于非凡抿嘴笑着,甩开两腿闷头往前走去,他心里琢么着砖雕传承的事,根本没看路,“咣当”好像撞到了什么,但是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