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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渠终于转回了头,对上齐玥的视线,她面露苦色:
“这下更不敢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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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分房间睡的请求,是何夕提出来的:
“明天我会很早离开,怕吵到你,今晚就这样睡吧。”
时渠想起前几天粘着她说“忍不住”的何夕,
脑子里是八个大字:
用过就扔,始乱终弃。
哼!这有什么了不起!
不是要我做我想做的事吗?
那我就做到底!
依旧是熟悉的房间,熟悉的群聊,熟悉的“秘密行动”。
正好不用找借口了,可以光明正大地跟齐玥去走访这些当事人了。
时渠把自己整理好的资料全部发给了江瑶,让她来做这场“曝光”的执剑人。
这是目前最完美的方案,兼顾可信度、攻击力和正当性。
——江瑶与何晨相处过,她的发声不算贸然插手。
她是这场棋局的天降奇兵,不受现有关系网任何一方的束缚,她的出剑必然轻快利落、直击痛点。
而时渠,就这样成了敢做不敢当的逃兵。
确定这件事自己可以摘得干干净净,时渠团起被子,塞紧自己前胸后背的缝隙,沉入梦乡。
大雪又席卷她的梦境。
这次,没有彩色的指示牌和交通灯了,目之所及全是灰败的雪。
街道长长的,像光秃秃的针管,插进浓浓雪雾里,时渠怎么也走不到尽头。
四周都是行人,她们神色匆匆,不知去往哪里。
每个人都无视时渠的询问,她们机械得像雪花在大地上的投影,杂乱无章,毫无生气。
时渠一直走一路看,终于看到了熟悉的脸。
是何夕姐姐!
她提起冻得发僵的腿,朝她跑去。
可是站在她面前的不是一个人,是两个。
另一个女人的脸看不清,但她们的手握在一起。
时渠揉了揉眼睛,在她身边的又变成一个男人,抱着小孩。
再揉,又变成她们,抱着小猫和小狗。
时渠想喊她,可是她们的眼神却并没有落在她身上。
时渠反应过来,她只是这个世界的侵入者。
暴风雪令大地震颤,巨大的漩涡将她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