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我明天有通告——”
二人挥手作别。
半夜,雨下大了。
凉意从窗外渗进来,惊雷乍响,盖过铃声。
闪电劈下时,手机还在执拗地振个不停。
来电显示是遇雪菲。
何夕套了外衣下楼,隔着玻璃门看到外面的人。
她像枝被雨水打蔫了的红玫瑰,残破颓败,全身冒着寒气。
何夕开门把人让进来,发现这股寒气是真的物理寒气。
这大半夜的,她有点被吓到:
“不好意思我刚刚才听到电话,你要不要……”
遇雪菲扯了几张纸巾按在自己脸上:
“没事,不用管我,你休息吧。”
何夕转身上了楼。
她没有真的不管遇雪菲,这个人曾经管过她的闲事,这几天还不厌其烦地为每一个找她帮忙的人提供声乐和舞蹈教学。
她们两个对边界感的认知不同,何夕看遇雪菲的第一眼是好印象,第二眼就变成了不耐烦。
这几天相处下来,又不得不承认,她实在是个好人。
她把一个好人关在门外淋了好几分钟的雨,总得做点什么去赔罪。
何夕烧了热茶,拿着感冒冲剂敲响遇雪菲的房门。
开门的人见到她手上的东西,先是怔了怔:
“你对那个粉丝妹妹时渠也是这么好的吧?”
说完没等何夕反应,又自顾自地苦笑起来:
“我那天跟你说那么多大道理,其实我自己的事根本就处理得一团糟。
明确拒绝了又怎样?她还是会跟着你跑,再推远一点,自己又受不了。
看她小心翼翼地不敢靠近会受不了,看她跟别人大大方方地互动会受不了,连她隔一天没来找你都会受不了……
被同性的好朋友喜欢,根本就是一件无解的事。真羡慕你,没有被表白的话,就可以一直装傻了。”
何夕自认不是什么情感导师,但比身在局中的人还是看得清一些:
“你们之间,真的是单箭头吗?”
遇雪菲打了个冷战:
“我是直的。”
何夕明白了:
“哦,原来这才是困扰你的问题。在处理你们的感情问题之前,也许你可以再自我探索一下?”
她说得轻松,遇雪菲觉得奇怪:
“难道你就没有被这个问题困扰过吗?你完成自我探索了?”
何夕的眼神怔松了一会儿,越过房间里的陈设,落在窗外的芭蕉叶上:
“我……顺其自然吧。”
遇雪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