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你送的。”
“是我不够好看吗?你要去画一株还没开花的树?”
沈岸摇头,利落换了张纸画起了胧月。
“我还是第一回画人物像,不好看的话多多包涵了。”
“废话那么多。”胧月施施然在一边儿坐下,“我来是想拜托你件事儿。”
“什么事儿?”沈岸笔下不停。
胧月从怀里掏出东西:“看看是什么。”
沈岸停笔,拿起布包一看:“是磷。”
“我母亲的棺木昨儿突然燃了,这是在她棺木旁瞧见的。”
胧月说这话时好似在说无关紧要的人,惹得沈岸眉头一挑,但他什么也没说,更没质问她的态度。
他收好布包,又拾起笔画起了面前的人。
“那可就耐人寻味了,这磷可自燃,摆明了是旁人放到那边去的。”
“可不。”胧月敛了逗趣的心思,以手支在桌案上,肃然道,“你为何被皇上停职了?”
皇上宠信飞龙卫统领沈岸,那可不是一个两个人知道的事儿,那是全天下都知道的事儿,足见其的盛宠了,这停职可就叫人不得不多想了。
“名目是带了外人进了飞龙卫的演武场。”
胧月直起身,在书房内转了一圈儿,想到那日沈岸特意带她在鸿雁山走了一遭,是一丝掩人耳目也无,瞬时了然。
“你是故意的?”
沈岸没有隐瞒:“这便是我那日所说之事,皇上遇刺,我总得找出背叛了飞龙卫的人,但我也违反了飞龙卫做事的准则,是该罚。”
胧月见沈岸这副八风不动的样子,是心下微安,知晓事情还没有到无可转圜的余地,怕只是做做样子。
“你自个心头有数就成,别到时候丢了职位,妄想我拿嫁妆养你,那可得事事听我的了。”
说着,胧月俏皮地眨了眨眼。
沈岸摇头失笑。
“无论夫人养不养为夫,为夫都会听夫人的话。”
胧月笑着伸手捏了捏沈岸白皙的面颊。
“恩,乖啊。”
两人玩笑归玩笑,正事也不能
“你前两日让我托俞之帮着查查国公夫人是否中毒而亡,如今看来也不用查了,她的棺木自燃,怕就是凶手为了毁尸灭迹。”沈岸帮胧月分析道,“若是想要找到元凶,看谁获利最多,亦或国公夫人先前得罪了谁,那样更容易寻得。”
“你是说……”胧月骇然抬头,“王姨娘?裴霞姝一死,谢宏的后宅就她一个了,可她一直伺候着裴霞姝……”
她心头一惊,顿时明白了沈岸话里的意思。
“真的有人能忍辱负重这么多年,就是为了拉一个人下马吗?可是今早天还没亮的时候王姨娘才得知了自个孩子是被裴霞姝害死的啊。”
“真的吗?”沈岸停笔,一双狐狸眼直直地看着胧月。
胧月迟疑了,但……
“还有个人一直明面上不敢对裴霞姝如何,实则恨透了她。”她顿了顿,才道,“谢宏。”
胧月只觉着这种事简直将她的脑袋瓜子都给折磨痛了,干脆一屁股坐到了一边儿的凳子上,嚷嚷着不想了。
“还是得提防着她,若真是王姨娘,那就是你们姐妹她也是不会放过的。”沈岸提醒道。
胧月点头,但真的会是王姨娘吗?她有些不敢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