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宏做下的决定,谢老太君都没说什么,只吩咐了人此事要做得隐秘些,那此事便算是定下了,是万无更改的可能。
胧夏看了看谢宏和谢老太君离开的背影,再去瞧王姨娘,她已有贴身丫鬟扶着,哭着往回走了,而胧月倒是陪着她,可她心头清楚她也不会帮她。
“姐姐,我知道你对她的感情,但错了就是错了,就算是裴家上门来找说法那也是她的不是,出银子将她厚葬了便罢了。”
胧月自知这话说得苍白无力,胧夏哪能甘心?但她却是不得不说。
“天子犯法,虽不一定能同庶民同罪,但她犯了错,做儿女的又如何只能眼睁睁看着?”
胧夏静默半晌,用袖子将眼泪擦干,这才站起身来。
“你说得对,有些该赎的罪还是得赎。”
话罢,她便起身离开了。
看着胧夏渐行渐远的单薄身影,胧月忍不住叹了口气,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胧月原本也是想回怡潋院的,可是走到半道上,她突然觉着不对劲。
真的有突然而至的火将棺木那么大个东西烧了都不知道?
事出反常必有妖!
她又转道往裴霞姝的灵堂去了。
被火烧过的地方留下黑漆漆一团,好在下人们手脚利落,已经收拾到一半了,见得胧月进来,是纷纷行礼。
胧月免了他们的礼,让他们自做自的事儿,自个则在灵堂内转悠了起来。
只是在原本放棺木的地方她却发觉出些不同寻常来。
她立时蹲下察看,就见在原本放置裴霞姝棺材的位置上似乎有些淡黄似蜡似透明的小颗粒。
她不知这是什么东西,但知晓这东西绝不简单,不动声色地用手指捻了些藏起来。
“你们继续打扫吧。”
叮嘱完她便离开了。
此时天将明,胧月将东西用布包好,回身将东西递给秋菊,想让她再跑一趟。
秋菊将东西接过,却一直踌躇不走,胧月疑惑:“怎么了?”
“公子……公子被停职查办了。”秋菊如实禀报道。
胧月心头一凛:“怎么会这样?”
“奴婢不知。”
这种事情秋菊这个做下人的听到了原本不该入心的,哪里还敢去问为什么?
胧月将秋菊手中的东西又接了过来,道:“罢了,我亲自将这东西送去。”
胧月此时正值孝期,不能叫人看见她乱跑,她是将自个裹得严严实实才出了门。
沈府的人都认识她,她进府很是容易,没多会儿就寻到了在书房里开着窗正拿着毛笔画画的沈岸。
“你竟有如此闲情逸致,倒是我白担心你了。”
沈岸将手中的笔搁下,招手让胧月来瞧。
“闲情逸致也是因着你,看看。”
“你倒是愈发会说话了,这叫什么来着?甜言蜜语快要惹得我找不着北了。”
胧月说着便进了屋,探头往桌上一瞧,一株光秃秃的树跃然纸上。
“桃花树?”
沈岸点头,朝外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