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队伍经过那处时,听到了巷子里嗯嗯啊啊的暧昧声音。
“奶,他们这是在干嘛啊?”宝珍看不懂,忍不住好奇问道。
这一路逃荒,乞讨的人太多了,数都数不清,要想得到粮食不都是用抢的吗?
那个阿叔一开始也并不同情孤儿寡母啊,怎么听了两句就答应了。
陈香菊眼珠子早就翻上了天,听到家里孩子问,立即激动道:“宝珍,那女人就是个贱皮子,不知廉耻的骚浪玩意儿,你可别看别想,真是看一眼都嫌脏污了眼睛。”
“对对,三婆母说的对,那样的残花败柳,不如去上吊!”尤翠桃也是义愤填膺。
清白对于女人来说是多么重要啊,竟然有女人不在乎这个!
村妇们也一样激动,纷纷用最难听最侮辱人的话骂了起来。
“要不是逃荒,那种不检点的女人就该进猪笼!”
“不恪守妇道就得这般!”
不仅是村妇们讨伐,汉子们也皆是赞同,并且对孩子的父亲表达了莫大同情。
何梅见越听越恼火。
“你们也知道这是逃荒啊?命都要没了,怎么还拿平时那一套去对别人指指点点?”
“二嫂,那可是个骚浪蹄子呀,你怎么能替这种女人讲话?”
陈香菊惊讶的瞪大了眼,“咱这不是回答宝珍的问题吗?可不能让孩子们学坏了!”
“孩子们只是小不是傻,不是知道了新鲜事情就会去学。”何梅见冷冷道:“都收着声音,别再骂那女人了,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她这也是不得已,既然咱们帮不了,就不要再说这些难听的。”
视她人的苦难不见,却要拿清白贞洁这一套去鄙视人,想想真是可恶啊。
“唉,作为女人,要想好好活下去,真是太难了。”一直没有开口的张红荷沉沉叹气。
吴婉也道:“女人做什么都会被人说,都逃荒了,她还带个孩子呢……”
有她两个女子这般开口,村里很少一部分的妇人也跟着维护起来。
将心比心,若是遇到那样的情况,想要活下去就必须舍弃一些东西,要么就去死,逃荒就是这般残忍。
有了村长的带头。
村里的一声声讨伐,很快便消音了。
但还是有汉子嘟囔道:“那样的女人,给我都不要,我呸!”
何梅见咬了咬后槽牙,什么都没说,只是沉默向前走着。
没想到队伍里却有一道响亮的男声,“既然咱都没有人给钱给粮,我觉得就没资格骂那个女人堕落,还不如给米的人呢。”
何梅见一扭头,有些意外,开口的竟然是狗剩。
“奶,堕落是什么意思?咱们要不要去帮忙啊?”周金贵嗦着手指头,听到刚才那巷子的声音越来越奇怪。
里头叫喊明显很痛苦,又不是很痛苦,这超出了他一个小孩子的理解能力。
“宝贝儿子,你管她干什么,不要问这个,咱们要专心赶路!”周秋吉大声劝道。
看出了老娘脸上神情不对,生怕喊大家去帮忙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