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又是好笑又是生气,他谢齐安当真是好手段,俘获了承平公主的芳心还不够,现在竟然连一个小丫头都不放过,他还有什么是她所不知道的。想到自己当初眼瞎居然喜欢上了一个这样的人,卢月心口的怒气就怎么也消不了。
“你进宫时嬷嬷可曾教过你一个道理?”
卢月的目光直直盯着小词,语气也带着几分冷然。
且不说谢齐安是承平公主的准驸马,身为公主的贴身婢女居然对着公主的驸马生了别的心思。
小词被她盯的后背都冒了冷汗,慌忙跪倒在地。
“奴婢愚钝,还请公主赐教。”
“只是想要告诉你,日后跟在本公主身边需得牢牢记住两个字。”
她起唇冷冷道出那两个字,“忠心!”
“身为奴婢就便该有身为奴婢的自觉,不该肖想的东西千万别肖想,否则……。”
她话到此处却忽然顿住,一手扶着桌沿,指尖清叩,小词的一颗心在那一声又一声的清响里,七上八下晃的厉害,那稀微的一点薄红也早已变成了苍白。
“公主放心,小词对您绝无二心。”
“你跟在我身边这么久了,本公主自然是信你的。”
她俯身将人从地上搀扶起来,眸眼间又带上了笑,好像依旧是那个风华绝代高高在上的公主。
小词直到出了寝殿,仍然觉得心有余悸,想到那双冷冽的眼,看向她时像是能看到人心里去。这样一想,之前对着谢齐安时的那点旖旎心思顿时便烟消云散了,那样的人又岂是她该肖想的。
谢齐安后来又来过几次,但每次都被告知承平公主正在休息不便相见,就连对他一向热络的小词姑娘也变得客气疏离起来。
不再刻意让自己病着,药也喝着,在加之天气一日日变暖,卢月的病慢慢开始好转。
卢月自从年冬开始病着,基本上每日都在西华殿里窝着。
这日皇帝处理完政务,来了西华殿,又见卢月懒懒的窝在榻上,不由得眉头微皱。
“慕嫣这这几日身子可还好些?”
卢月忙起身行礼,“已大好了。”
她自打重生成了承平公主后为防身份惹人怀疑,日日勤学宫中礼仪,如今见什么人说什么话行什么礼,已十分了然。
皇帝大笑,“如此父皇便放心了。”
随即看了看殿外天色,脸上的笑容却慢慢淡去。
卢月见皇帝面色不虞,不由问道:“父皇为何烦恼?”
“朕想起马上就是你母后的忌日了。”
卢月低垂下头去,眉眼低垂掩去眸中神色。
承平公主的生母已故裴皇后,这个人她没见过,自然也就不了解,谈不上什么感情。
皇帝却将她的沉默误以为是难过,不由拉起他的手,两人在榻边坐下。
“一转眼慕嫣也已这般大了,若是皇后在,定然也会十分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