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这些要都看完吗?”画眉摸摸已经饿扁了的肚子。
除了中午的时候草草吃了一碗面,她们再就没吃过别的东西了。
“快了快了,你就找那些不了了之的案子。”南宫蕙一边翻一边说。
画眉小声抱怨:“都是结案的啊……”
“专心找找定会有的,一会儿咱们去吃烧猪头,云桐姑娘和我说了一家特别好吃的店,就在这附近。”对愿意跟着她冒险离家出走的画眉,南宫蕙从来舍不得说重话,轻声哄着。
“那咱们抓紧点。”
南宫蕙翻着卷宗,在心里提醒自己要耐心找。
若要对云松动手,最好的方法就是状告他,让他不得不来衙门走一趟。
云松经营赌庄聚众滋事,丝毫没有把王法放在眼里。
若是能说服苦主击鼓鸣冤,衙门就有借口捉拿云松。接着让百姓前来报案补充他的罪状。
到时候就算云家有人想来保他出去,前有民怨沸天,后有文老太君拦住,云松也难出衙门了。
南宫蕙忽然明白为什么这事文老太君不自己动手。
若是让云松进祠堂,保不齐会因为家中各方势力拉扯,饶他一命,到时候在庄子里躲几天,或者跟着船走一趟外地。只要安静几个月,他就能卷土重来,甚至变本加厉。
“少爷少爷,你看这个。”此时画眉兴奋地将一卷案宗递到南宫蕙面前。
“马慧茹……”
卷宗不长,南宫蕙却越看越气。
“她就这么跳了?这可是三条人命啊!”
她不明白,这位夫人连死都不怕了,为什么不肯向衙门寻求帮助。
南宫蕙拿着卷宗的手气得颤抖,她听着文老太君的英勇事迹长大,也见到海洲的老县令是个温和宽容的人。
若是他们知道马慧茹的困境,怎么可能不会帮她呢。
可马慧茹连挣扎都没有,就带着孩子们投河自尽。如今她和孩子的名字,变成卷宗上冰冷的字迹。若不是她想要寻找云松的把柄,恐怕早已经被人遗忘。
南宫蕙深吸了几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提笔将卷宗里的有效信息记录下来。
死者是云家旁支的媳妇,丈夫不知所踪,婆母住在城外的道观中。
南宫蕙感觉到一丝不寻常,若丈夫躲债逃出去了,她的婆母还在,完全可以带着孩子去投靠。
城外道观是云家的产业,专门收留族中孤寡,有云氏一族的长老调停,云松难道还要做出逼死同族的事情来吗?
这其中蹊跷,难以捉摸。
带着这些疑问,次日,南宫蕙又进山去拜访云晦。
第二次来,山路好走了一些。
南宫蕙站上山路的最后一阶台阶,看到云晦依旧坐在亭中烹茶相迎,只是今天坐在云晦身边的小不点,变成了两个。
“这是我妹妹,云青玲。”云桐介绍道。
“我认识你,你是新来的县令。”云青玲笑着邀请南宫蕙坐下。
南宫蕙心里装着事,强打起精神笑笑,刚一坐下,也顾不得礼数,就提起道观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