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却是激动的!
是他!
庄静姝紧张到唇齿磕绊,“小侯爷,我、我……”
李照夜在她站稳后,却第一时间撤回了手,低眉呵笑了声,“庄小姐不必跟本侯多言,本侯不关心你是在想什么时候做太子妃呢,还是别的,只有一句——”
“沈骊珠是本侯妹妹,你动不得,知道吗?”
他轻轻巧巧地说,未带丝毫凌厉。
那笑,带着几分戏谑。
更不曾达眼底。
庄静姝小脸却刹那间变得雪白。
…
李照夜却一言过后,折眉转身便走,那深红镶金的衣袍在庄静姝眼底旋开似花,凌厉落下,很快就消失在视线里。
他等闲并不进宫,甚至甚是厌恶这个地方,听说骊珠回京,本想去一趟永安侯府,才登上马。
谁知,母亲身边的女官,亲自宣了他进宫。
那女官嘴上喋休,细碎地念着,贵妃娘娘对小侯爷您甚是想念,小侯爷您该多进宫看看贵妃娘娘……
他嫌女官烦,甩开了她,准备从另外一条稍远的道儿去琉璃宫。
却没想到看见了慈安太后身边最为宠信的侄孙女,那位呼声很高的未来太子妃庄静姝。
…
来到琉璃宫,看着容光焕发,妩媚光艳的贵妃,李照夜勾起唇,嘲讽地道了句,“娘娘不是病了?”
沈眉妩一身宫装,华贵艳丽,漂亮的凤眸浅蕴流光,声线不魅而夭的,缓缓开口道:“你是想去永安侯府见骊珠?”
“是。”李照夜毫不避讳地承认道。
贵妃起身,那霓红绣金的大幅裙摆长长迤逦在黑曜石般的地面,她站起来往前走了几步,头上偏凤钗晃漾出美丽的弧度,“重光,你要是想为了骊珠好,就最好离她远一点。”
李照夜,字重光。
李照夜却轻挑眉眼,漫不经心,“三年前,娘娘就拿这话诓骗我,怎的到了今天还是这套说辞?”
贵妃眉目艳丽,冷笑也唇上肆意绽开,“你觉得本宫在骗你?好,你去,看你表妹会否理你——”
“那臣就告退了,娘娘万安。”李照夜转身,一抹深红镶金的衣袍随着那道声音落下微微凌厉的弧度。
“李照夜!”贵妃加重了语气,叫住他,略微疲倦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我们母子间,如今一定要这么生分吗?”
他们明明是身上流淌着同样鲜血的亲生母子啊。
却一个称贵妃娘娘,一个称臣。
多年母子情分,缘何淡薄至此?
沈眉妩道:“你从前一直都是叫我阿娘的……”
李照夜背影微微一顿,但他没有回头,嘲讽地勾起唇,“从前,我也不叫做李照夜啊,阿娘。”
照夜,重光。
不论是他的名,还是字,都是那个高高在上、九五至尊的人所起。
他们……
也从未问过他愿不愿意,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