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封信封了口,写着一个地址,顾澈念一遍,看着老刘,“知不知道是什么地方?”
“知道,”老刘一边擦眼泪,一边说,“是他老婆和儿子在首都的地址,以前他在的时候,每个月都会去一次。”
看着手里的存折和书,顾澈立刻决定把这些东西送去首都,老刘本想跟着去,可是看一眼陆离的脸,立刻放弃,“能不能请两位带点儿东西给他们?”
卸下七个保鲜箱,魏青松、魏竹和顾澈扶着腰,老刘一脸的抱歉,“他们很久没回来,这些都是我老婆给他们准备的,都是家乡的东西,我听说那个地方什么都贵。”
“叔,”魏竹揉着腰,“就算是贵,你连大米都给他们带两袋。”
嘿嘿的笑着,老刘摸摸头,“我也送了一份给顾侦探,顾侦探的母亲很客气,还送给我儿子一个篮球,我儿子可喜欢。”
这是在顾澈心里刺了一刀,那个篮球是顾澈的收藏,虽然他早就忘记自己有那个篮球,可是沐安花女士当垃圾送出去的时候顾澈还是发火,顾国安教授也埋怨沐安花女士,沐安花女士只好出钱让顾明给顾澈买一个海贼王的手办,这才平息顾澈的怨气。
金氏接机的几个人把保鲜箱放进后备箱,却惊讶的发现事务所的人没有行李,魏青松笑眯眯的,“我们下午回去。”
来到吴讷家,吴讷的妻子接到老刘的电话站在小区门外等候,在首都六环边上的一个中档小区,更何况附近还有两所中学,价格更是高昂,吴讷的妻子穿戴都很朴素,礼貌而冷淡的引着众人把七个保鲜箱堆放在不大的客厅和厨房。
趁着放东西的时候,顾澈和陆离已经飞速浏览过这套房子,温馨而简朴,家具都有些年代,打扫得很干净,吴讷的遗照挂在角落,供着水果点心,香炉里插着三根已经燃尽的香。
一次性纸杯里的茶水也很普通,吴讷的妻子打开信封,默默的看几眼,放下信纸,起身走进书房,拿出一个牛皮纸的文件袋递给顾澈,又坐回餐桌边继续看信,五页纸的信,她看了二十几分钟,眼眶红红的放下信,“谢谢你们特意送来,那是他让我交给你们的。”
说完,吴讷的妻子打开存折看看数字,面上神情很平静,事务所四人都看过存折,那上面的数字足够这对母子在首都宽裕的生活很久。
看完存折,她拿起书又翻几页,然后起身供在吴讷灵前,“他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他把教内的教众散了一半,不愿意散的,都跟着魏无忌去了东南亚,老吴是虔诚的教徒,他守着祖宗的东西不肯离开,说他在,祖宗几百年的心血和精华就还在。”
“你们还会回去吗?”顾澈环顾四周,似乎在评估小镜河村的院子卖了能不能让他们的生活进一步改善,“这房子有贷款吗?”
“我儿子很快就要考大学,”吴讷的妻子仍然很平静,“以他的成绩,考省大不是问题,等他考上,我就回去,那里是我们的根,老吴当初担心我们母子有危险才让我们搬到这里,现在他不在了,祭先洞也炸了,魏无忌又去了东南亚,我们也能安心的回去。”
这的确是所有国人的情怀,事务所众人闲聊几句,便起身告辞,等候的金氏员工又把四人送回机场。
不到四个小时,四人回到事务所,陆离小心翼翼的打开文件袋,里面是两本套在真空袋里,不知用什么颜料写的经书,看得出有些年代,纸张微微有些泛黄,但每个字都鲜艳如新。
没有打开真空袋,事务所四人分别在网上查看经书上的字,看来看去全然看不懂,魏青松叹息一声,“这应该是秘文,或者长生道教的自创文字,要不问问云峰?”
“不急,”陆离小心翼翼的把真空袋拍张照片,再放进保险柜里,“先看其他的东西。”
其他的是一封厚信,不得不说吴讷的行事做派都很老派,陆离从前法考的时候,看书已经看到恶心,转手交给顾澈,等他看完转述。
小心翼翼的拆开信封,魏青松一边吃冰淇淋,一边笑,“还真是专业法医,就冲这手法,打开之后再封上,谁能看得出。”
魏竹站在冰柜旁挑选冰淇淋,“爸,你还有脸说,你自己吃,也不想着给我们。”
拿两个冰淇淋回到会议桌前,分别给陆离和顾澈一个,刚刚坐下,顾澈已经放下信,“你们猜魏无忌的身份是什么?”
立刻觉得有戏,陆离突然轻咳一声,“云峰,你不是说很久不会回来吗?”
众人转过头,果然看见云峰站在宗师身后,和云峰并肩而立的,还有一个浓眉大眼的道士,四十多岁的年纪,两眼精光四射,两只手的手腕上各套着一对金刚圈,整个人一站,就像铁塔一样。
“宗师预感到张真人的血经出世,”云峰看着陆离的眼睛,显然他判断事务所四人中陆离最为奸诈,“他带我过来的。”
年幼的宗师欢快的跑向顾澈,不过月余不见,他似乎长大一点,顾澈欢欢喜喜的把自己的冰淇淋打开,宗师接过冰淇淋,笑意满面的挑一块,开始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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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峰恭敬的冲中年道士鞠躬,“师兄,请上坐。”
师兄在会议桌旁坐下,气势惊人,他把手上的金刚圈放在桌上,魏竹已经手脚麻利的送上汽水、点心和冰淇淋,师兄对魏竹举手为礼,他虽然外形凶恶,但礼数极为周会。
“你说的张真人的血经是什么?”陆离显然不想一开始就交出经书,毕竟那是吴讷的,“你怎么知道在我们这儿?”
“今天早上我们还不知道,”云峰的神情很严肃,不知是因为宗师和师兄在场,还是旁的原因,“但血经离开结阵后,宗师立刻感应到它的存在,最后他锁定在你们这里,我们立刻赶到此,你说吧,什么代价?”
“不用,”顾澈起身走到保险柜前,快速打开,取出真空袋,他转过身,立刻看见宗师、云峰和师兄已经站起身,宗师把手伸向魏竹,他愣一会儿,立刻抽出湿纸巾,半蹲着帮他把手擦得干干净净,又退到一旁,宗师走到顾澈身前,双手向下,似乎示意顾澈把经书交给自己。
小心翼翼的放在那双幼小的手上,云峰和师兄立刻跪下,顾澈看见经书在落在宗师手上时似乎闪烁几下光,宗师捧着经书走向事务所大门,师兄立刻戴好金刚圈,似乎想跟上,宗师回身看他一眼,又看看顾澈和陆离,师兄立刻停下,举手为礼目送云峰护着宗师离开。
再次把金刚圈放在桌上,“请给我一些水。”
拿出两瓶矿泉水,师兄一气连尽两瓶,魏竹又送上两瓶,师兄环顾事务所四人,“你们很好,那两部血经是不传之秘,你们没有贪念,很好,作为交换,我们会帮你们三个忙。”
听上去,用那两部血经换三个忙似乎很吃亏,陆离看一眼顾澈,他笑眯眯的,“云峰的师兄,我们只有一个疑惑,程杰真的死了吗?”
“是,”师兄的回应很坚定,他眨着眼睛,“他带着使命出生,使命完结回归,没什么好伤心的。”
沉默一会儿,顾澈看一眼陆离示意自己没问题,陆离看着师兄的眼睛,“方便告诉我们血经是什么吗?毕竟也是我们冒着危险把它带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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