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钱义方五十寿辰在即,他便起了心思,要大摆宴席,好好庆贺一番。
消息一出,登时轰动京城,邀请的宾客更是云集四方,络绎不绝。
宴席当日,钱府张灯结彩,锣鼓喧天,热闹非凡。
但凡沾亲带故的,无不前来道贺,献上厚礼。
堂前院后,尽是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钱义方端坐主位,志得意满,全然一副寿星老儿的得意模样。
他身着大红寿袍,头戴三山冠,手持拐杖,慈眉善目,乐呵呵地招呼宾客。
“诸位朋友,今日能来为钱某祝寿,实在是蓬荜生辉啊!来来来,快请入席,不必客气!”
宾客们纷纷躬身道贺,笑语连连。
“钱大人福寿绵长,必将青史留名!”
“钱尚书德高望重,乃国之栋梁!
今日寿宴,小可感激涕零,不胜荣幸!”
“老夫与钱兄交情数十载,今日得见钱兄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真是三生有幸啊!”
钱义方闻言大悦,连连拱手还礼。
他正得意间,一位朝中密友陈太傅却凑到他耳边,低声道:“义方兄,今日寿宴如此奢华,又邀了这许多宾客,会不会有些不妥?
毕竟如今陛下正在提倡勤俭节约,这般铺张,恐怕……”
钱义方却是不以为意,大手一挥道:“陈兄,你就甭操心了!
区区小事,哪里劳烦陛下费心?
再说,老夫做了一辈子官,还没享过几天清福呢。
今儿个生辰,难道连个寿宴都不能摆?
那个阉人要是敢多嘴,哼哼,老夫第一个不饶他!”
“可是义方兄,陛下的旨意……”
陈太傅还想再劝,却被钱义方粗暴地打断。
“得了得了,甭跟老夫提什么旨意!
那帮阉人编排的话,老夫才不放在心上呢!
难不成,老夫做了这么多年的老臣,还由着一个阉人摆布不成?
放心吧,有老夫在,没人敢说三道四!”
陈太傅见状,只得苦笑摇头,暗叹钱义方实在是刚愎自用,不知天高地厚。
他正欲再劝,却见钱义方已经端起酒杯,朗声道:“诸位,今日蒙你们不弃,来为钱某祝寿,那可真是老夫的荣幸!
来来来,大家一起举杯,为老夫的长命百岁干一杯!嗝!”
说着,潇洒的一口闷了杯中酒,豪迈之态,令人侧目。
宾客们见状,也只得纷纷举杯,笑着道:“恭祝钱尚书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干杯!”
“干杯!”
一时间,觥筹交错,笙歌鼎沸。
宴席气氛愈发热烈,觥筹交错,杯盘狼藉,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钱义方也是喝的酩酊大醉,东倒西歪,眼神迷离。
他搂着一个小妾,醉醺醺地嚷嚷着:“什么节俭,什么勤政,那都是放屁!
老子做了一辈子大官,还不能享享清福?
哼,他秦锋算什么东西,敢对老子指手画脚,看老子不撕烂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