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识了死亡,见识了围殴,见识了被劈头盖脸的鞭打……所以,唯一保护自己的方法,就是离得远远的,不要去招惹不该招惹的人。
否则,妄想对上强权,无异于以卵试石。
盛音音见她不说话,深怕好不容易的一小步前进又被自己搞砸了,连忙叹口气:“你不是问我上午到哪里去了吗?”
“对。”
“我去送我表哥了。”
“戚先生?”
“对,他回老家,我跟我二哥去火车站送他。”
“现在的大学堂还没有放假吧?”
盛音音看看左右,无人,放低声音:“你记得上次我们在玄武湖那里喝茶,碰到刘少的事吧?”
点头,凤徵突然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这预感自那天利华散后就开始,隐隐约约,始终没有消过。
“啊呀,当时刘少带在身边那个女的居然就是那个鼓姬!二哥才告诉我——等等,你说那鼓姬之前在犁口街,你也知道的是不是?”
凤徵此时只有故作惊讶:“你不知道?”
“我哪知道呀,我只知道有这么个人,还是那天听你们说才晓得她姓苏!好呀你知道竟然不告诉我,太不够朋友了!”
凤徵道:“那天的话,刘大少也不知道。”
“是呀,可是后来知道了!所以事情也糟了。”盛音音由激动转为丧气:“表哥也是,真大胆,都知道是刘大少了,干嘛还跟那个鼓姬纠缠不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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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少没对他怎么样吧?”
“惹了刘大少怎么可能不怎么样!要不然他也不会书都不念急赶着回老家先躲一阵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啦?”
“别说了,就是昨天,我表哥从学校出来,蒙头两个人把他拖进了汽车,不知道到了一个甚么地方,表哥说反正是个空荡荡的院子,他当时吓坏了,以为要怎么样,结果来了个人,也不打,只是把他衣服裤子全剥光了,绑到院里去冻——你也知道昨天下午正好起的凉风,冷飕飕的,整整吹了一个下午,头脑全不清醒了,以至于后来怎么被放下来怎么被扔到我家门口,全没有了印象,还光着屁股被来往的人看了老大一个笑话。”
“不能找他们讲理吗?”
“找谁呢?先不说刘大少从头到尾没出现,你就找警察,说家里人被打了,被虐待了?没有,身上根本没有痕迹,说来说去人家不过剥光了你衣服而已,谁管?”
“——缺德。”
“可不是呢,表哥既受了那么一顿笑话,下午又挨了冻,夜里就烧起来,满口胡话,哎呀,那样子,简直变过一个人似的,我二哥知道情况后,病着也不管了,作主先将他送回老家养病。”
凤徵悬着的口气松松:“走了好,你二哥做得对。”
盛音音耸耸肩:“只能说希望刘大少鞭长莫及了。”
“那苏姑娘呢。”
“苏姑娘?那个鼓姬?”
“对,不知道刘大少会怎么对她。”
“那可不清楚。不过刘大少从来不缺女人,你看上次那个小电影明星,那黏乎劲儿!我在旁边都看得肉麻。姓苏的够聪明的话,应该能捡回一条命吧。”
凤徵想自己要不要去元宝街问问。
盛音音道:“你怎么没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