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徵嘴唇勾了勾,懒得说列奥纳多达芬奇可不止会画画而已。
“你们实习怎么样,好玩吗?”嘉人问。
鹤徵这次眼皮也没抬,凤徵答:“还好,挺好的,谢谢卫小姐关心。”
“要是可以,我也真想试试啊。可惜要是小哥就好了,大哥肯定不允许我进去的。”
凤徵道:“穿男装并不好受,除了剪头发,你知道——咳,还要箍得很紧,而且西装密不透气的。”
她比了个手势,那样子逗得嘉人笑起来,“哎,谁叫他们都认为女人只能干些无足轻重的活儿呢。这样一想,我都不知道我读这么多书干什么。”
“可能大家以靖夫人为典范吧。”
“能做到我姑妈那样的有几个?”嘉人撇撇嘴,“哎,师同学的钢琴还在弹吗,想必更进一步了。”
凤徵笑着望望鹤徵:“偶尔练习,不过比不上卫小姐,听说卫小姐在法国进修的是音乐学院?”
“瞎玩罢了,”嘉人说着从手袋里摸出一个小的信封,抽出一张风景明信片:“你看。”
“诶?”
“同学寄来的。”
主人既不介意,凤徵也就接过来,纸片正面,是一个古戏场,用红色印的英文,注明是罗马的风景,翻过反面来看,却是龙飞凤舞的法文。凤徵不认得,笑道:“这位法国同学到意大利去了?”
“哎,你认得?”
凤徵将信片还给她:“罗马大戏场是伟大的建筑。”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嘉人终于说起此行来意:“七月半是刘家老太爷的七十大寿,我想邀你们一起去。”
“刘家老太爷?”
“就是刘景和的爷爷。”
凤徵道:“可我们并不认识他呀。”
嘉人想一想,还是把刘景和抖出来:“上次他半道儿耍流氓的事还记得不,后来知道你们——咳咳,他说到他那儿给单独请一桌,以表赔罪。”
鹤徵开金口,凉凉地:“只怕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嘉人有点儿尴尬:“我也说要赔罪就该亲自到府上来,但晚照姐说没经过你们同意还是不要把你们住址随便告诉人家,所以我……”
“不关卫小姐的事。”凤徵安抚道,瞪鹤徵一眼:“你少胡说,嗯?”
鹤徵手在额前行了个礼:“Yes,yourmajesty。”
嘉人噗嗤一笑,放开了些,“其实我也知道,你本来是男的嘛,一下子变成女的,他心里还不好奇得要死?刘老太爷是整寿,办得很大,不用担心他又做出什么横的事情来,他这人,不能拗着干,不然后面不得清净。”
凤徵点头,认为她说得有道理,“能邀请到你们家,不用说排场一定很大。”
嘉人却有点儿心虚,因为照理这种庆贺是男人们的交涉往来,人家送帖子送的也是她爸爸和哥哥们,只不过她爸爸去了上海视察分行、四哥腿脚不便,最终前往的将是她大哥罢了,她如果非要跟着去看热闹,她大哥不会不准——但她要看热闹的原因,不就是因为想和师鹤徵多一次相处的机会么?
所以她以为凤徵有什么弦外之音,急急道:“如果你们答应了,我去找刘少要请柬。”
“不是这个事,”凤徵道:“只是我觉得上次并没有什么,赔罪不赔罪的说法,也无必要。”
“可你上次……”后来不是不高兴了么?
虽说他们几个怎么也没弄明白,她怎么一下子就意兴阑珊了。
凤徵道:“上次真是对不住,不过这也正是我们不太想跟刘少有太多接触的原因。”
嘉人偏着头想了一想,有点明白了,道:“他是太胡来,设若那车上坐的不是我们,不知会是什么一个后果呢。”又道:“若这样,那更要趁着这次去不可。”
“卫小姐的意思——?”
“刚才你还不是说我说得有理么,他要见,就见,大家都在,我让晚照姐也跟着姚伯父一起去,大家拾掇拾掇他,怎么样?”
想不到她有这样调皮的一面,凤徵笑了:“那我们是沾了二位大小姐的光了。”
“好,就这样说定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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