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来弄么大的动静你都没醒吗?”鸷问。
“什么动静?”
“真没感觉到啊,那你上次怎么醒的?”
“我也不知道啊。”
鸷看着诺么笑了笑,诺么指着箩问:
“地母就卡在这下面了?”
“是啊。”
“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诺么这么一问,四个人面面相觑,均想,是啊,好长时间没动静了,地母是不是早跑了?
“先别想这么多,肚子饿了,我们先吃点东西吧。”象罔说。
象罔这么一说,大家觉得肚子真是饿了,正准备吃点东西,这时候太阳出来了。太阳出来了,那天箩又开始震动起来。鸷赶忙跑上前去,拉老仓颉离开,可是老仓颉死活不走。诺么跑了过去,把老仓颉抱了过来。
天箩的震动越来越剧烈,大白天里大家才看清楚,是地母后土在下面顶那天箩,把天箩顶得一扭一曲,好似每次都能把天箩顶破。
又是一阵地动山摇,天昏地暗,水涛电闪。
这次约摸过了三顿饭的工夫,那天箩渐渐地停了下来。箩停下来了,大家赶紧吃点东西,让老仓颉吃,老仓颉也不吃,还是一个人跑到箩边去哭诉。
看看天上的太阳已快进近午时,众人商量了一下,大家也都想不出什么办法,鸷来到老仓颉的身边,对老仓颉说:
“快进午时了,这天箩马上就要收了啊。”
“你不能收!你收了我到那去要绳子啊。”仓颉大声地说,他的嗓子已经嘶哑了。
“这是答应过嫘祖娘的,在正午之前一定把天箩收了。”
“你不能收,你可不能收!把她困到了傍晚,也许她就会答应了,你可不能收啊!”
“借人家东西答应人家的话,就一定要做到。而且嫘祖娘说,这天箩也有破的时候。”
“你不能收!你不能收!……”老仓颉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
鸷还想再劝劝老仓颉,就在这时,从东南的方向传来一阵激越的蹄声。众人抬头望去,只见夫诸驮着邦央,向这里奔来。
手里拎个半大的羊皮囊子的邦央,下了夫诸,先看了看卡在地上的天箩,然后看了看众人,对云阳先生说:
“你就是云阳先生吧,请让你的蛟龙向这天箩上洒水。”
“好吧。”云阳先生看着这个俊美女孩的坚定的眼神,答应道。
“颉老麻烦你向后退退。”邦央转过身对仓颉说。
仓颉不知道邦央想干啥,但是他还是听了邦央的话,退到了一边。
邦央解开了羊皮囊子,骑上了夫诸,一声‘吆呀’,夫诸跃上了天箩。邦央从羊皮囊子里掏出东西,向天箩上撒着。
天箩又震动起来。
夫诸不停地在天箩上跳来跃去,邦央不停地把羊皮囊子里的东西,撒在天箩上。众人就看到天箩底的眼眼里,冒出了苗苗。众人正纳闷着,六条蛟龙翻舞腾跃来到了天箩的上空,向天箩上喷起水来。水一喷到天箩上,露出的苗,就像从箩里窜出的蛇,疯长起来。
天箩更剧烈颠簸起来。箩四周的绿苗像泛滥的水一样,从箩边流到地上,向四面八方迅速地铺展开来。箩里面的苗则互相缠绕攀援着,向上噌噌噌地生长着。这东西很快就攀爬到了六个男的跟前,仓颉眼尖,大喊一声:“拉拉秧子!”转身就跑,其余五个男人也都跟着跑。邦央没跑,夫诸不怕,但是邦央带着夫诸慢忙地向后退着,因为眼前的拉拉秧子越铺越厚。
天箩中间的拉拉秧子拧成了一个巨大的绿色的柱子,像一条绿色的巨龙向云天上窜去,不一会就来到了云天之上,六条蛟龙围着绿色的巨龙翻腾怪啸。
大地狂颤不止,邦央眯缝着眼在巨大的绿柱搜寻着,却怎么也看不清楚。她一策夫诸,夫诸高高跃起,向高大的绿色巨龙跃去。
当邦央和夫诸接近绿柱的时候,邦央高兴地大声喊道:
“钩出来啦!带出来啦!”
拉拉秧子:葎草属多年生攀援草本植物,茎、枝、叶柄均具倒钩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