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院屋内。“乖,把药喝了。”柳恒将晾得刚好的药递给半靠在床上的余清欢,另一只手熟练的就落在她露在被子外,已经养回了几两肉的大腿上,细微的摩挲。余清欢心中厌恶,可如今发作,只能借着娇怨推开药碗的同时把他手也抚下去,嘴上哼道:“不喝,反正魏瑞秦也不在。”“你小声些,这外面可有那西赵郡主的人。”说起和悦,余清欢更气。那和悦果然是和唐映菀交好的,小小年纪也是个心毒的。这院子破旧也就算了,昨夜她都整个人扑跪在内院门那求了,那蛮夷就站在门内听着却始终没开一条门缝,要不是柳恒叮嘱她昨夜必须去演那么一出,她怎么可能求那小贱人!“若非师父你吩咐,我何须忍着她。”“知晓你委屈,再忍忍。”柳恒的手再度抚上来,还往被子里去,见余清欢的手过来低声提醒:“忍过了这一阵,余家定然会再度看到你,但你得记得,是谁在低谷的时候拉你一把,你和谁才是一条船上的人。”柳恒的话让余清欢的手定住了,即使藏在口中的牙都咬紧了,也再没做出一丝反抗。她明白,她已经上了柳恒这条船了,下不去的。余家,魏王,都靠不住,她必须抓紧柳恒这条船。“王爷回来了。”就在柳恒的手要接触到自己的肌肤的时候,门外传来了锁心的声音。柳恒立即收回手,起身站在床侧,做出一副严父心疼的做派道:“药苦也得喝,怎得,王爷不在你就要自暴自弃不成。”听到声音的魏王加快了脚步,正好看到已经调整好表情的余清欢双眼含泪,欲落不落的委屈可怜样,忙上前问:“这是怎么了,怎么不肯喝药。”“见不到王爷她便就这副模样,这药柳某是喂不进去了,交给王爷好了。”将手里的药塞给魏王,柳恒气哼哼的就出了门。没等魏王问,余清欢就抿唇摇头小声道:“我不是,我…我只是醒来不见殿下你,我怕…我怕都是一场梦,我怕喝了药就醒了,我……”哽咽几次,眼泪就恰好滚滚落下,配着如今恢复了些许但还苍白的脸更如风雨之中飘摇的小白花,瞧着就叫人心生怜悯。魏王本就心中愧疚,伸手就将人揽入怀里安慰:“别怕,不是梦,咱们是在府内,日后……不会再叫你孤身一人了。”余清欢抽泣了几声,似心情平复了一点,抬起头眼巴巴的望着魏王问:“那殿下方才是去哪里了?是内院吗?”想着余清欢昨日醉酒哭求的模样,再想想她如今的身份,一回来府上就多了一位正妃,一时不知该怎么说她才会更够接受,不伤心些。“殿下不必忌讳,以前是我糊涂,不知殿下的难处,如今我明白,都明白的,选择做殿下的良娣也是我当初愿意的,如今有郡主这位正妃对殿下才是极好的,郡主良善,日后我们定然也能好好相处,殿下也莫厚此薄彼,叫外人拿了话柄,我…我只要能陪在殿下身边,顺利生下我们的孩子,陪着孩子平安长大,我就心满意足了。”这一刻的余清欢似乎又回到了当初那个善解人意,凡事都为他人着想的那个天仙一样的人儿,可想起她之前声嘶力竭述说的害怕,魏王也知晓她这是受尽苦难后不得不低头,愧疚更深,忙解释道:“我同郡主只有敬重,与同你是不同的,方才去内院只是有些事同郡主说,仅此而已。”“什么事?”“就……”魏王几乎要脱口而出,可想到先前余清欢和唐映菀的种种,如今她的身体也不好,觉得还是不要说那么多惹她多想的好,掩下一般道:“就是把库房钥匙和令牌给郡主,她到底如今是正妃,本也该交给她的。”余清欢眸地闪过什么,面上却点头乖巧道:“是当如此,其实殿下这早该在成亲之日就交给郡主的才是。”“是我忘了。”魏王不再继续话题的把药送到余清欢跟前。“好了,先把药喝了,再小歇一会。”余清欢听话的将药一饮而尽,随后眼眸就迷离起来。知晓这药有嗜睡的作用,魏王轻柔的将人放平后掖好被子,拿着药碗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片刻,柳恒再度走进房来,坐在床沿边把着余清欢的脉搏,因抬手打开了宽袍,正好能把门外的视线完全隔绝。余清欢此刻已经睁开的眼里根本没有半点迷蒙睡意,而是粹着无边的愤火,压着怒轻微启唇道:“他要去帮唐映菀!”“蚍蜉撼树,无用,不必动怒。”柳恒气定神闲的轻吐一句。知晓柳恒这是并不在意她的想法,也不懂得她恼的是什么。可她怎么能做到不动怒!如何能做到!封瑞秦这是背叛她!当着她的面背叛她!他原该是看不上唐映菀的,这一点上他当该一直同她统一战线,如今这等时候却把钥匙和令牌都给那个和唐映菀穿一条裤子的蛮夷不就是摆明了帮唐映菀。什么正妃该得的,当她是三岁孩童。库房的钥匙,号令的令牌是不属中馈内的,封瑞秦不给,便是皇后开口也是立不住脚的。不过就是看她如今不敢闹罢了。果然,就连这条哄着自己的狗如今也早已不似从前了。再度看向柳恒,余清欢的眼神已经不似之前了,主动的伸手抚上他的手背,祈求的道:“到如今我都还不知晓计划是如何的,我怎得能知晓是否的蚍蜉撼树呢,师父,咱们是一条船上的人,那瓶子也是我给的,您就给我透个底,叫我好安心呗。”柳恒转手捏住她的肉,眼中透着邪阴的笑道:“你只管安心,需要你时自会告诉你如何做。”明白这老东西是不肯透,余清欢立即就把手抽回来,一副气恼的模样转过身去。这一转身,恰好带动薄被,清透的里衣露出腰部以下些许,若隐若现,轻柔的勾勒着曲线,看得柳恒喉咙滚动,笑着靠近,小声道:“别气,师父也是为你好,不过就三五日时间,放心,这一次定叫那煜王妃死无葬身之地,别说是魏王,便是肃烨帝也救不得她半点。”说话间,柳恒的手隐蔽的滑了进去,余清欢毫无抵抗,似真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