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燃香给毁掉的她对自我情绪的掌控力,她很想找到方法来辅助修复。
然而,黄清若根本静不下心抄经文,遑论抄经文能对她起效了。
她还是满心满肺地因为梁京白放弃退婚而恼火、嫉恨。
恼火梁京白。
嫉恨管乐。
当然,也或许抄经文这种事需要长时间的坚持才能有效果。
现在黄清若是抄了没一会儿就愈发心烦意乱地放下笔。
想着“堵不如疏”,她开始翻箱倒柜。
不难找,燃香很快被黄清若找出来了。
梁京白洗完澡,离开卫生间,一打开门,就敏锐地嗅到空气中燃香的味道。
绕过屏风。
入目的是黄清若在床榻上打坐的身影。
眯起一下眸子,梁京白走过去,停在一米远的位置。
黄清若睁开眼睛:“六哥做好准备没?”
梁京白的毛巾擦了擦头发,一声不吭地打量她数秒,走过去禅桌察看燃香。
他的一系列举动落在黄清若的眼里,他的目光不免带了一丝防备,黄清若感到有些好笑。
他的地盘,他的燃香,只不过这回变成她主动点,怎么他好像怕她有诈似的?
察看燃香的梁京白,随即注意到了她在他的经文纸上留下的墨宝。
黄清若主动为自己澄清:“六哥别误会,我画的不是王八,是龙的第六子,‘赑屃’。”
其实她不澄清倒还好,因为她画得过于抽象派,不好辨认。
她澄清了,反倒叫看的人确认,她画的确实是只龟。
梁京白掀眼皮,重新望向她,评价道:“丑。”
黄清若挑眉,正要说:“六哥怎么能说老六丑。”
便听梁京白紧接着一句是:“你的字。”
前后连起来,就是他在评价她的字。
黄清若泰然应对:“六哥教的。”
梁京白说:“过来。”
黄清若问:“干什么?”
梁京白:“教你练字。”
黄清若:“……?”
她觉得梁京白脑袋有坑,她都点香了,意思这么明显,他却因为她一句话,大晚上的要跟她练字?
黄清若不动弹,直白地盯着梁京白的凸:“六哥,你还没完全修完你的东西。”
梁京白说:“练完字,你能得到你想要的。”
黄清若感觉他好像往兔子近在迟尺的眼前吊了一根鲜美的萝卜。
蔫坏蔫坏的。
梁京白玩真的,他已然在禅桌前落座,慢慢地磨砚台,继续呼唤她:“过来,小七。”
由燃香勾出的内心真实的想法,趋势着黄清若下了床,走向他。
到了他的身侧,梁京白捉住她的手,拉她在他的怀里坐下。
她和他坐在同一张蒲团上。
她坐在他的面前。